陆文学撑着下巴,整个人都是迷迷瞪瞪:“我跟你说,你师父看起来铁石心肠的,内里是个善人。”他拿起一根筷子点了点燕慈:“当年师父也是这么同我说你的,小师弟,身世,讲到底只是一个血脉来源罢了,人生还是看自己到底想怎么去活……”
“我从未在意过,只是习惯了。”燕慈淡然道:“师兄多虑了。”
“那就好,那就好。”陆文学点点头,点着点着,点桌子底下去了。
陆贺霖和金霓生面面相觑,两人默不作声把陆文学抬走。
翌日,陆宅的仆人找来了两匹良驹。
李若庭戴上帷帽背着墨山跨上马背,燕慈在马背上对陆文学抱拳:“师兄,有缘再会。”
陆文学抱拳:“倘若有空,就去浣玉堂找我。”
燕慈垂眸应了:“好。”
金霓生望向李若庭,李若庭对他拱拱手,又对陆贺霖拱拱手,朗声道:“金霓生,陆贺霖,请多保重!”
“保重!”金霓生和陆贺霖抱拳。
陆家两兄弟中间站了个金霓生,三人定在原地望着两抹愈渐远了的背影。
陆溪谷一别,怕是此生都不会相见了。
李若庭燕慈二人没走多久,一匹高大的鹿蜀飞奔而来,一头张着巨翅的天马紧随其后。
席羽抹了把被狂风吹冻僵的鼻子,从鹿蜀背上跳下来对金霓生行礼:“师父。”
金霓生扭头面对陆贺霖,不用他张嘴,陆贺霖已经心知肚明,明显是金霓生给他找来了坐骑。他“哎呀哎呀”好几声,凑鹿蜀前面拍拍它的脑袋,挠了几下它的脖子,嘴里发出“嘘”一声,准备扬蹄嘶鸣的鹿蜀安静下来,火红的尾巴在地上甩动。
金霓生跨上天马,让陆贺霖坐上鹿蜀试试:“你先练两日,我们再骑它们回无尘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