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庭似乎是饿了,拿起筷子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埋头不语吃了八成饱,他心满意足放下筷子,用手撕开一块牛肉递墨山鼻子前,墨山本是闭着眼睛,闻见卤牛肉的香气不禁抖了抖胡须,它睁开眼睛打量这一小块牛肉,懒洋洋起身,直接把盘子里剩下的大块牛肉全吞了。
“我发现,你已经比家猫大不少了。”李若庭用袖子给墨山擦嘴,有些费力地举它两下,笑道:“再过段时间,我可能抱不动了。”
“你让我趴你背上。”墨山嫌弃的一爪拍开李若庭的衣袖,自己清理着嘴角低吼:“老子的内丹都给你了!”
酒楼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都是寻常百姓,听见有兽吼自然是要瞧一瞧看一看的,李若庭尴尬地扭头朝大伙干笑两下,抓了一大块肉塞墨山嘴里:“快吃。”
墨山在他的虎口上磨牙作势要咬,一只大手突然伸它嘴前,燕慈沉声道:“咬我的。”
“别吵老子!”墨山没了咬人的兴致,吃饱了就要睡。
燕慈的手还在李若庭面前悬着,李若庭伸出一只手,两人的手轻轻牵上了。
“我没中洗魂咒。”李若庭垂眸道。
燕慈点头,手指摩挲着李若庭的手心。
李若庭抬起眼见燕慈并不惊讶,他勾起嘴角问:“你知道?”
墨山带他冲破洗魂咒的时候,李若庭小心翼翼,并没有碰上那些金色的梵文,墨山倒是碰上了,可一心方丈的法术如其人,同样是仁慈,独独李若庭碰上才是洗魂咒,别人碰也只不过是一道禁锢结界,墨山同理。
后来,他死了,至于到底中没中咒,一心方丈没法验证,再后来他活过来,一心方丈信他。
也许是信他,也许是饶他,他不愿再深究。
“刚开始几个月不知道。”燕慈老实回答。
李若庭回忆起燕慈像个游魂在真如寺逛荡,无声无息跟着他,他忍不住皱眉:“那你怎么想的?”
燕慈蛊毒发作把他忘了时,他真恨不得逼着燕慈想起来,那种心肝绞痛束手无策的滋味,他再也不愿尝了。
也正是因为他不愿尝,他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