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慈搂着他肩膀,一手悄悄伸过去捏了下他的腰,手感颇好,长了些肉。
待李若庭揉揉眼睛坐直了,才发现已经是日落时分。
“嗯?”李若庭睁着惺忪睡眼打量一番两个陪他干坐在山道上的人,噗嗤一下笑了,“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朱仔瘪下嘴,心想他要是敢叫一声,怕是要被师父的师父一掌送回山下。
他不想下山,李若庭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他面前,他还没看够呢!
况且他离开无尘顶后的大半个月,可谓是凄惨。李若庭当初给他的那些压岁钱,被一伙叫花子们洗劫一空,他又不能靠一双脚走回家,再说回家能有什么好日子?
朱仔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先在山下混日子过,等无尘顶平静了,他这个李若庭徒弟的身份不敏感了,他再回去,这一混,他差点混成一个小叫花子。
而且是叫花子中的异类,小胖叫花子。
不如先在这座寺庙里待着。
天色暗淡后,真如寺敲了钟。
小僧们做完功课有序地端着木盆去井边冲凉。
李若庭抱个木盆站角落里,百无聊赖地拧着自己的袖子。
他每次都等人走光了再脱衣冲凉,怕自己一身伤疤吓着那几个才几岁的小僧们。
人走光了,就剩一口水井和湿淋淋的青石路面。
李若庭趿拉着草鞋走过去,从井里打上来一桶井水,他伸出一根指头进桶里搅动两下,指尖冰凉冰凉的。
宽大的僧袍被他叠整齐了放在一旁上,李若庭用葫芦瓢舀起井水,咬牙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