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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执 堆肥大佬 1008 字 2022-10-01

静了许久,男孩紧闭的嘴唇终是张开,叩头道:“多谢爹爹。”

陈云洲抚须大笑,总算是高兴了起来,命人算了男孩的生成八字,命里缺火,陈云洲给他取名:陈灿之。

于是陈家大宅里没有了江州女人带来的儿子,有了陈云洲的继子:陈灿之。

陈灿之被陈老爷送进白山院的头一日,陈灿之就被同族的子弟们追着问:

你是陈老爷的儿子?

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同是陈家大宅的男孩们听了,脸上挂着笑,直呼我们又多了个伴儿,陈灿之放下警惕和他们一起笑。

没过半年,陈灿之明白了,他们的笑是嘲讽,是瞧不起他的笑。

他们总是话里夹枪带棒,时不时拿出家里大人的话念给陈灿之听:听说,你们是陈老爷从江州捡回来的?你亲爹是病了没钱治才死?你娘就是图个富贵日子才跟了陈老爷吧!

大家族在逢年过节时候,一大伙人聚在一处,那些夫人们会孤立陈灿之的母亲。

她们可都是在黄花大闺女时,被陈家的男人们明媒正娶来的,穿着大红衣盖着喜帕跨进陈家大宅的门,不是随随便便领着别人的孩子,找间院子住下,如此不明不白进来的。

表面是客套暗里是嘲讽的话,从这些女人们嘴里说出来,甚至从陈云洲的兄弟嘴里说出来,陈灿之眼睁睁看着母亲仓惶离开饭厅,他跟上去,就看见母亲快步走过柚树,绣了花的裙摆甩动着,她摔上门,躲进屋里低声抽泣。

自那以后,陈灿之是忍不了了,他在书院与同族的子弟打架,在大宅里与同族的子弟打架,这些事情都被宅子里的仆人看在眼里,说在嘴里。

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一大伙人围住炉子烤火,吃着点心,下人们忙前忙后,给公子们添茶,给老爷们磨墨。

夫人们聚在一起修剪鲜花,喝着搅拌了花蜜的茶,只是不再谈论江州女人,而是她那个顽劣的儿子:“到底不是我们家的种。”

再后来,陈云洲带回了一个女人,比陈灿之的母亲年纪小,没过多久,陈灿之的母亲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