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也好,那深山的石室,才是他们相识的地方,石室前的山坡,也许是他最后的归宿。
他们两人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燕慈也不愿再逼自己去期望李若庭能过上平凡人的娶妻生子日子。
李若庭一辈子都会记得他。
忘记一个可恶至极,对徒弟如狼似虎一遍一遍索求,食髓知味不知餍足的师父,可比忘记一个好的师父难多了。
手腕上的翠绿珠子渐渐发热。
李若庭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眼的是他十分熟悉,坑洼不平的石室。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摸摸自己的额头,退了热,再看身上衣服,是干净的。
墨山匍在一旁,懒散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师父呢?”李若庭不禁问它,喉咙还是有些疼。
墨山低吼一声,“在洞外面。”
石室的炉上烧着热茶,咕噜咕噜响个不停,白茫茫的水气散在石室中,带着淡淡的茶香。
李若庭坐起来才发现,他是睡在石床上。
他心底像是被人偷偷挠了一把,痒痒的,滋味妙的很。
要知道这么些年,他可都是老老实实睡自己那张木床,任他心里的小秘密再多,想得再多,在这间石室里的时候,他没招惹过燕慈。
燕慈曾经在这张宽大的石床上打坐的样子深深映在他的脑海里,因为他不止一次用余光去描绘闭目打坐的燕慈,真是怎么瞧都赏心悦目,迷的他天花乱坠。
想到这些,李若庭腾一下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