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庭蓦地撑起身子,迷茫地看着燕慈。
燕慈眯起眼睛左右晃了晃脑袋,两手重重捂住了脸,一丝痛苦的呻吟从他牙关咬紧的嘴里泄出。
“师父?”李若庭试探地问。
燕慈猛地躺了下来,“啊——”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两手狠狠抓着胸口,李若庭还未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胸口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床上的枕头被褥衣裳都被燕慈踹到了地上,混乱不堪。
“师父!”李若庭咬牙攥住燕慈的手腕,怔住了。
他居然轻易压住了燕慈的手腕。
失控的燕慈挣脱不开,只能闭着眼睛痛苦地嘶吼,手腕在李若庭的掌心里不能动弹,他像是受着极刑之苦,刹那间额上布满汗珠。
李若庭的心口剧烈绞痛,但他突然想到,燕慈没有了内功灵力,那就说明此刻的燕慈,可以说出那些不该说的事了。
在燕慈发病的时候,便是燕慈最毫无防备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机可乘。
这一次噬心的疼痛并未持续多久,如巫医族的族长所说,越到后面,人蛊合一。
燕慈虚弱地合上了眼。
“是什么让你发病了?”李若庭轻轻摸着燕慈的胸口,问道:“第一次痛是什么时候?”
燕慈睁开眼睛,眼神是一片空洞,他呢喃道:“他生辰那日……”
生辰!
正是李若庭生辰那日,也是燕慈第一次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