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贺霖一把端起桌上的烛灯照他,一照把他吓一大跳,只见燕慈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却是无济于事,源源不断的黑血从他嘴里咕噜咕噜冒出来,直至燕慈的下半张脸被染成黑色。
“妈呀,你这是中什么毒了!”陆贺霖毛骨悚然问道。
燕慈回答不了,直直朝地上栽了下去。
墨山低吼着冲上前,叼起燕慈甩在自己背上。
“娘,是他们先骂我,还、还说您……”
“他们瞧不起我们,你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何故与他们一般见识?这一架打得先生都气着了,同我说你冥顽不灵。”
手帕轻轻按压着脸上的伤口,帕上散发着暗暗一股花香,李若庭稚嫩的脸上几块青紫伤口,他倔强地躲开帕子,赌气道:“他们欺负我,我自然要还回去。”
“你同他们一样,也要做一个纨绔子弟?”本是温柔的话语变得严厉起来,“你不服,那就好好念书,考取功名,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李若庭蓦地坐起来喊道:“娘!”
“师父,你醒了!”朱仔抬起脑袋高兴地喊。
自那个师父的师父走了后,他在床边守了整整三日,李若庭当夜退了烧,伤口愈合之快让他惊呆了,第一日便不再淌血,第二日已经结痂,第三日竟然成了淡红的疤痕,完全愈合了。
李若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剧痛消失了。他浑浑噩噩中像是闻见了燕慈身上的气息,恍惚中好像还看见了墨山。
“少主说,您醒了就去剑修院找他。”朱仔一拍脑袋道,屁颠屁颠跑出去给师父弄些吃食来补一补。
李若庭小心翼翼抬腿下床,他嗯了一声,发现身上竟然很是松快。
朱仔端来一碗粥和两个煎饼,看着李若庭狼吞虎咽的,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把李若庭逗笑了。
李若庭抹了抹嘴,揉着他的脑袋笑道:“怎么了,见着师父还不高兴了?”
“不是……”朱仔瘪嘴,鼻子皱了起来道:“师父差点把我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