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往燕慈的额角吹气,那里新添了条口子,正渗出点滴猩红血珠,这是燕慈方才失控自己撞在墙上撞出来的。
“送我们离开这里。”李若庭气若游丝道。
这一次蛊毒的发作,比以往都要厉害。
燕慈已经神智不清醒,想咬住自己的舌头来保持清醒,癫狂时是一嘴血腥,嘴角不断渗血。
李若庭费了很大功夫用布条勒住他的嘴,又把人死死压住,不让他动弹。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怎么度过的,他麻木又绝望,咬紧牙关不让燕慈动弹,不让他做出伤害自己举动。
真像一根脆弱的藤蔓,奋力绞着树干。
蛊毒过去,燕慈沉沉昏过去,李若庭睁着眼睛不动,他像是死过了一遭,只剩下躯壳。
直到墨山出现,他才魂归躯体。
墨山喷出鼻息,凑到燕慈身边嗅了嗅,匍匐在地上让他们坐上来。
李若庭咬牙撕开燕慈衣摆,把燕慈牢牢捆在自己的背上。
他眼神空洞,湿润的脸上不断滴落豆大的泪珠,砸在墨山的毛发中,砸在他自己的手背上,李若庭浑然不知,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们要去都城,再多看一些好风光。
行了一夜天蒙蒙亮时终于路边房屋渐渐多了起来,直到远处一片高楼屋宇鳞次栉比,眼前一座红门青瓦的城门楼巍峨耸立,写着两字:都城。
燕慈昏睡了一夜,醒来时已在都城的客栈中。
李若庭守在他的床前,眼下乌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