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被人端起,送进了薄唇之间轻吹,嫩绿的茶叶沫子打了个旋,一口茶水入了腹。
“师弟,这茶,滋味如何?”金燮手中提了个翡翠茶壶,正偏头问燕慈。
燕慈放下茶碗,直言道:“师兄打断我练功,只为叫我来品茶?”
金燮呵呵一笑,放下茶壶与他对坐下来,理顺了自己的衣袖才道:“家中送来的好茶,我思来想去,无人配的上品它,除了无尘顶无人能比的燕慈师弟。”
“师兄,有话不妨直说。”燕慈直视金燮的眼睛说道。
“师父,是真心偏袒师弟。”金燮苦笑道,“明明是我千辛万苦去寻了孟师弟的族长来主持公道,燕师弟你才得以洗清罪名……”
燕慈起身行礼道:“师兄于我有恩,燕慈铭记在心。”
“不,无论是无尘顶任何一个弟子,我作为大师兄,都会救他们的。”金燮给自己倒了碗茶,一口饮尽,金贵的翡翠金口碗被他狠狠摔在地上,他愤愤道:“师父却还是怪我!说我世俗气重,说我心术不正!说我不该求他让那个可怜女子留在无尘顶!”
“师父……”燕慈保持姿势不动,半晌才开口道:“心里看你最重。”
“我不在意了,我只要你一句话。”金燮说完,蓦地狂笑起来,抹了把脸贴进燕慈的耳边悄声问:“师弟,你可想过门主之位?”
燕慈摇头。
“我不信!”金燮见他摇头,顿了顿,斩钉截铁道。
“我从未想过。”燕慈严肃地说。
金燮一把拔了自己的金簪,披头散发坐地,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痛苦道:“谁人都说师父会把门主之位传给我,可我知道,让师父心中摇摆不定的人,是你!”
“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做门主。”燕慈拧眉,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气。
金燮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住燕慈追问:“你真不愿?你真未想过?”
“不愿,从未想过。”燕慈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