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气味要中蛊人闻得到,你便能窥上一眼。”
李若庭的双手颤抖着,轻轻接下了窥蛊香,低声道:“多谢……”
当他再摸索着回到屋子里,燕慈已经倒在用来歇息的草垫上,薄被压在身子下,双臂紧紧地抱住身子。
矮案上的烛火燃了大半,烛泪堆了小小一滩。
李若庭把窥蛊香悬在火苗上,微弱的火苗跳动一下,便拉长身子,火舌贪婪地舔上了窥蛊香,不愿分开。
不多时,窥蛊香冒出几丝青烟,弯弯绕绕,缓缓升起。
烛火在窥蛊香上燃的疯狂,源源不断的青烟冒出,屋子里的味道愈渐变了,李若庭深深吸了一口,一种奇怪的香味,夹杂血的腥气
半根香燃完,屋子里已经是烟雾缭绕。
李若庭蹑手蹑脚把燕慈压住的薄被扯出来盖在燕慈身上,他搂住燕慈的肩膀,将脸埋进他的颈间。
他愈来愈昏沉,似乎是跌进了泥潭里,手脚无力地挣扎两下,指尖只微捏起了燕慈的一丝头发,就没了知觉。
“救命——”
男人,女人,小孩,老人,求救一声高过一声。
几人合抱的古树被浑浊汹涌的洪流冲断,巨大的爆裂声被滚滚而来的洪流淹没,也淹没了那些无助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个墨发高束,头戴鎏金发簪,面相是约莫而立之年的青年人焦急地跑来,大喊道:“师弟!帮帮我!”
他身上的白色劲装已经沾满了脏污的黄泥,脚下价值不菲的金丝线靴子也不堪入目,狭长眼上的浓眉拧在一处,方脸直鼻。
在他对面,站了一位同样白衣的年轻男子,约摸弱冠之年,头发半束半披,头顶什么也未簪,只有一根黑色发带,他开口说话,声音是冷冷清清,“师父还未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