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浓烈的腥臭味,是血的腥,和野兽皮毛的恶臭。
李若庭不住地发抖,他伸手欲把燕慈的手掰开,耳边又响起一声布料破碎的声音,他慌了神,眼睛上的温暖只移开了那名一瞬,冰凉丝滑的玄色布料覆在他的脸上,这是燕慈的衣裳。
“不要乱动,听话。”燕慈说着把从袖上撕下的布料在李若庭眼上绑紧,李若庭木讷地点点头。
他陷入黑暗,却徒然安宁起来。
燕慈勾起嘴角,眼神中一丝暴戾闪过,转身冲进了与墨山厮杀的狼群之中。
墨山不再是纯黑色,它的背和腿都被撕开了几道口子,猩红的口子淌着血。它喷出一口热息,扭头咬住了在它身后不停啃咬的狼。
“畜生,杀那只小的!”燕慈朝它吼道,他持着一根顶头尖利的树枝,猛地刺进向他扑来的狼腹中,噗嗤一声,温热腥臭的狼血洒了一脸。
墨山吐出嘴里被咬断脖子的狼,横冲直撞的从狼圈里杀出一条路,直扑那只坐在狼背上的狈。
狈激动地嘴里流出不少涎,滑稽的脸上带着惊慌神色,尖利的叫声不断从它宽短的嘴里发出,驮它的狼听从它的指令,极其刁钻的左躲右闪进一只只狼身后。
最高大的恶狼体积也只有墨山一半大,不多时,狼群败下阵来,断腿断脖子零散躺了一地。
狈的神情已经近乎癫狂,它没有碰过如此难捕到的猎物,这只巨兽豹子让它十分受挫。
“杀那两只!”狈高声叫,狼群转头往断崖攻去。
李若庭闻声连忙扯下眼上的衣料,眼前场景,似是修罗地狱。
断崖被燕慈堵住,尖利树枝在他手中化成一柄长枪锋芒毕露,狼群一只接着一只扑向燕慈,他冷清的面容未有一丝松动,依旧是那淡漠如水的眼神,他进退之间变化莫测,刁钻狠辣的枪头一次又一次刺进狼的眼中和腹部。
腥臭的热血不断喷洒在地上,燕慈玄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飞扬摇曳,散乱的发丝中,那张轮廓极深的脸沾上了不少艳红的血,妖冶而危险。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