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里还留着燕慈身上的温热,李若庭搓起手心哈了口气,试图遮掩自己滚烫的脸,笑了笑道:“我走到半山腰上就碰见一头灵鹿,我骑它上来了!”
他低下头快步往石室里走,余光瞥见身后燕慈跟了进来,索性拿起一旁茶壶放火上开始煮茶,此刻他不做点什么事情他手脚真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那要是没碰上呢?”燕慈在石床边坐下,看向他问。
“那我就走上来,我还带了干粮。”李若庭把包袱里东西一一摆木桌上,咦了一句:“桌子是新的?”
又端起茶壶来看,也是新的。
最后看向自己的木床,崭新的木头床脚,上面铺着他没见过的新被子。
“师父怎么什么都换了?”李若庭转身看燕慈,眼神复杂。
“都旧了,用得不舒服。”燕慈拧起眉,面上不太高兴:“你打算用几天走上山来?”
“快就五天,慢就七天吧……”李若庭缓声答了,他有些疲惫,新椅子让他不适应,坐着不舒服,心里也膈应。
燕慈怎会嫌弃东西旧了,他明明对什么都无所谓,会介意的人怎会愿意住在渺无人烟的深山和简陋的石室中。
李若庭知道他在撒谎。
“山里下了雪,你走上来也许会冻死!”燕慈越说脸色越差,胸口起伏得厉害,他索性合上眼睛不去看李若庭。
茶壶咕噜咕噜作响,冒起阵阵白汽。
李若庭也不作声,拎起茶壶沏了两碗,端起一碗双手递给燕慈。
滚热的水汽夹着茶叶清香钻进燕慈的鼻子,燕慈睁开眼,接下了茶抬眼看他,眼神冰冷刺骨。
怕是山间那层薄雪也比他这眼神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