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仔瞪大眼睛盯了一会,抬头笑笑:“师父,我不识字……”
“不识字?”李若庭愣了会,把书合上说:“怪我,我忘问你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觉得自己应尽为师的责任,把自己会的本事都教给他。
他的本事不多,一些普通的灵兽名称习性这些倒是可以教给朱仔,于是他下山去买了几本记载灵兽的书籍,想让朱仔先记一记背一背。
“家里没钱让我上书塾……”朱仔说着拿起火钳拨弄白薯,挑出软熟的抓起来扔桌上,捏着自己的耳垂说:“不过我也不喜欢背书,我听到别人的背书声脑袋疼。”
李若庭笑着叹口气,他刚才还想不如从现在开始教朱仔识字,现在看来也行不通了,便正色问道:“你想不想学些本事?”
朱仔挠挠头,惭愧道:“其实我没想过学什么本事……”
“那你为何来无尘顶?”李若庭惊讶地问他。
“家里弟弟妹妹多……我就想让家里少点负担。”朱仔垂下头,双手绞在一起。
火盆里被炙烤的白薯轻轻啵了一声,焦黑的表皮裂开,白薯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
“你的修学钱是哪里来的?”李若庭沉默了许久开口,家里要真是连个孩子也养不起了,哪里还交得起进无尘顶的修学钱。
朱仔憋了半晌,最终声如细纹地说了,偷的。
几个白薯吃完,朱仔也交代了清楚。他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今年他娘肚子又大了,家里只种两亩地收成还不好,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他上大街上溜达,碰上个富态老爷把钱袋吊腰上,他把钱袋偷了,钱留给了嗷嗷哭得弟弟妹妹,自己带着最后一点钱离了老家。他路上听人说如今的年轻人都去做修士,他只求个吃饱穿暖便决定去试一试,就是走了几个门派都没人收他,直到上了无尘顶。
李若庭拧起眉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偷鸡摸狗不是男子汉该做之事。”
“师父!我发誓我只偷了那一次……”朱仔着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