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非要李若庭离开。
李若庭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得事,他没有资格去管,他只是他的师父。
他死以后,还管他是娶妻生子行善作恶?
“啊——!”燕慈嘶吼出声。
他脑中太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思路紊乱,就像有两个他,各站一边撕扯着他,用刀切割着他,混乱不堪让他崩溃。
墨山在山里吃饱玩够了回到石室,眼前的场景让它有些纳闷。
燕慈面无表情地盘坐在石床中打坐,石室里的东西被砸光了,茶杯茶壶木桌,各种东西碎片散落在石室中乱糟糟铺了一地。
被子被撕成了破布片,连李若庭那张木床也没幸免,看起来是从中间劈断,床板断成两截,散架了。
燕慈发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它原以为这些天燕慈整日躺着终于是疯病好了,看来还是没好。
它转身打算出去找棵树打盹。
“你去找一只天马或者鹿蜀,愿意被人饲养的,带去找李若庭。”燕慈说完又闭上眼睛,仿佛石室中的混乱场面与他无关。
山风吹进小院,茅草屋的木窗里透出暖黄的烛光,李若庭把自己的衣服扔得地上东一件西一件。
灰袍子,灰长衫,浅灰袍子,深灰外衣……
他沮丧地坐了下来叹口气,他还是必须去山下买过一身才行,本想着找一身新一些的就好了,结果发现自己全是灰色的衣服,压根看不出来是新的。
小院中响起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师父!有妖怪!”朱仔跌坐在地上,打翻了一盆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