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慈咬紧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就地打坐运转体内灵力,强行压下这些不该有的杂乱情绪,喉间一股腥甜也被他强行咽下。
一盏动物模样的纸灯被李若庭摆上木桌,桌上还放了一个绯色瓷瓶,里头是他自己酿得梅子酒,不过今年的梅子酒是在无尘顶后山里采摘得梅子所酿,李若庭尝了一口,味道差不多。
自两人从溪边分离,燕慈迟迟未归。李若庭一口气憋心里也不愿去找,独自坐在石室中闷闷做起了纸灯。
银白的月光照得洞外一片明亮,山坡上还是没有燕慈的身影出现,李若庭往着远处开始焦躁不安。
山坡上出现一双金色的眼睛泛着绿光,墨山慢条斯理地踱步而来,也不进石室,在洞口趴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自己的饭后清理,把巨爪上残留的野兔子血徐徐舔尽。
李若庭心不在焉地伸手理起墨山身上凌乱的皮毛,墨山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吟。
“你见到师父了吗?”李若庭停下手问。
墨山不满李若庭就不顺毛了,它正舒服着,低吼一声:“没有。”
李若庭重重挠了墨山一把,墨山反而眯眼咕噜咕噜起来,震得他手心麻痒。
“这里谁能伤得了他?”
墨山又吼一声,扭头顶了下李若庭的手,督促他继续挠。
是了,这里没人能伤得了他,哪怕是墨山也拿不住他。
那时李若庭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能行动自如,燕慈每日离开石室去山中练功。
对着空空如也的石室他闷得慌,自己扶着墙找了根用来燃火的树枝,一瘸一拐走出了石室。
他在山间迷了路,兜兜转转间天色暗了。这座灵气充沛的深山到了夜里极其危险,各种灵兽野兽开始出没捕食。深林之中不知何种野兽开始嚎叫,怪叫声此起彼伏,李若庭吓得站不住,靠坐在一棵大树下不敢动,心里不停地祈求燕慈快点来找他。
好在燕慈回到石室发现李若庭不见了,马上跟着墨山一路狂奔寻到了被吓到面如土色的李若庭。
那次回去之后燕慈要李若庭学会坐在墨山背上,以后每日与他一起出去。这动作看似简单,李若庭却足足练了两月才不会从墨山背上掉下来摔个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