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两天，为什么我跟你说了喜欢你，你也说了喜欢我之后……你就一直躲着我？”

柯宿问。

“我……”

“不要说你没有。”柯宿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道：“进公司之后天天加班，偏偏周四周五回家回的比谁都早。”

“我那是……”

“是不是不想让我送你？”柯宿问。

……

谢星辰真的有点遭不住了，没想到柯总平时看起来严肃、正经、禁欲，问起话来倒是单刀直入，正切主题，他连逃避的空间都没有。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谢星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有的话他想说，但是不能说。有的话能说，但是他不想说。

“所以我想知道，你那天回应的也喜欢我，是因为真心所想，还是……迫于压力。”

柯宿说这话的时候中间停顿了一下，方向盘上还有他自己手心出的汗。

“不是迫于压力，我那是……”说到一半，谢星辰的话后半段变成：“我那是真的喜欢柯总。”

……又被剧情支配了。

“……”

“只不过有点不真实。”谢星辰想了想，如此道。

“什么不真实？”

“柯总的身份。”

这是谢星辰的真心话。

他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是对于柯总有好感，长得帅人也体贴，在工作上能欣赏他的作品，怎么看怎么是谢星辰的理想型。

更可况……也不是没有过心跳加速的瞬间。

现在看来柯总对他也是。

如果柯总不是“柯宿”，他们两个说不定会发展到哪一步。

“你……知道我的家世？”

“知道。”

这一点谢星辰没有撒谎，自从知道柯总就是柯宿时，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这两天你的躲避是因为这个？”柯宿没有问谢星辰他是怎么知道的。

谢星辰也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巧柯宿也看了过来。

他半是暗喻半是真心地道：“我清楚的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身份也是。”

就像他和主角攻，是不能在一起的。

这话听在柯宿耳中，自然直接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他从小生在柯家，成长到现在经历过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的投怀送抱，除了冲着他这个人的，更重要的是看重他的身份。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从柯家的庇佑下走出来，自己办工作室的一部分原因。

他感谢自己的父辈为自己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有能力支撑他成长成现在的样子，但在某种程度上，“柯家”就像是一种枷锁。

身在利益之中，难寻自由，也难以窥见真心。

……

“我明白了。”柯宿道，“我会努力的。”

谢星辰：“？”

什么意思？

自己说的那话除了柯宿“听不见”的主角攻和炮灰受这层关系，应该指的就是两个人的身世背景。

“明白了”他可以理解，“会努力的”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

谢星辰里疑虑丛生，柯宿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对谢星辰道：“饿不饿？后面有我买的三明治，很好吃，你可以垫垫。”

下午五点多，一会儿几人的晚饭怕是要在高铁上解决了。

怕谢星辰饿，来的路上柯宿还特意去了一趟自己喜欢的那家店买了三明治。

还以为要继续上一个话题的谢星辰：“……好。”

柯宿在开车，谢星辰便自己探到后座去取袋子。

纸袋子里除了三明治还有别的。

谢星辰把那几个药盒掏出来问：“……柯总，这是？”

柯宿道：“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