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后来参军,驯服了红鬃马却被老丈人和二姐夫打压,远征西凉。期间被西凉公主所救,然后娶西凉公主为妻,生了一双儿女,娇妻幼子在怀,还当上了西凉国王,好不得意。
至于老家的王宝钏早忘到爪洼国了。最后还是王宝钏听闻丈夫当上了国王,写了一封血书托人送去给丈夫。薛平贵在得知了原配的消息,返回大唐,与王宝钏相认,然后跟老丈人和二姐夫算十八年前军粮的账,经皇帝劝解,双方说和。但皇帝很快驾崩,王相谋反,要杀薛平贵,薛平贵引来西凉军反擒王丞相,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分封两女为东西二宫,不分大小。
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终于苦尽甘来,可惜只当了十八天皇后就撒手人寰了,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然后薛平贵还博了个好名声。
许殊看完就想说,岳不群直呼内行,这一等一的负心汉,伪君子,竟还成了忠义两全之人,让一众中老年大妈大爷百看不厌。
也不知是何人写的本子,搞得王宝钏一家简直是像是给薛仁贵送人头似的。看看,当初若无相府千金相中下嫁,薛如何会去西凉,又如何会当上国王。若无王宝钏那封血书,薛又怎么会回来?然后拿下大唐,当上皇帝?这简直是现代男频爽文的翻版嘛!
虽然这个故事,漏洞百出,逻辑不通,常识性错误极多,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造反打仗当皇帝封皇后太后跟个儿戏一样,但架不住男主光环厉害啊。
尤其是原主苦守寒窑十八载,一无所有,拿什么跟位高权重的男主争?
许殊叹了口气,仔细扒拉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然后发现她好巧不巧地穿到了武家坡这出戏里。
此时,薛平贵收到了原主的血书,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许殊仔细回忆了一下剧情。薛平贵收到血书的时候怎么说的,“想不到这十八年她过得这么惨!”,“如果我不去找宝钏,我薛平贵岂不成了负心汉”,听听,有一句对妻子的怀念和爱意吗?
没有,他回来找原配老婆,就一个目的,怕被人视作负心汉,心里觉得愧疚而已。说到底,他为的是自己的名声,这简直是又当又立的典范。
更绝的是,他回来之后,还故意在武家坡调戏试探原主,想看看她是否忠贞,还问她当初为何改嫁。明明他已经收到了血书,知道原主没改嫁,还先倒打一耙,搞得一副原主认不出他是对不起他的模样。自己都已经另娶,哪来的脸来验证原主是不是忠贞?就算原主改嫁了,又哪里对不起他?这妥妥的驰名双标嘛!
更恶心的是,一会儿他就要来了。
许殊找了一圈,现在挖个陷阱将其活埋也来不及了。至于打嘛,她这副亏空的身体肯定是打不过渣男的。
可要她像原主那样,跟薛平贵哭哭啼啼诉衷肠,然后和好如初,她可办不到。哪怕这不是她的身体,她也不情愿。
武力强虐渣男是不行了,只能智取。许殊将镰刀放在了一边,然后拿出了藏在身上的剪刀。她也不知道原主身上怎么这么多刀。
哎,这剪刀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生锈钝了。许殊走到河边,寻了块石头,磨剪刀。
将剪刀上的锈迹都磨掉后,她将光亮的剪刀藏到了腰间,重新走回地里。
刚蹲下割了两把草,许殊就听到背后似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扭头便看到一个穿着锦衣,头上帽子都镶嵌着宝石,留了一小撇胡子的中年男人在草丛后面。
这穷乡僻壤的,不会有什么达官贵人过来,应就是那负心汉。
她装作吃惊地站了起来,瞪着那厮:“谁?你是谁?”
薛平贵赶紧从草丛里走了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许殊,心里想:我一眼就认出了宝钏,她竟不认得我!
许殊瞪大眼,她竟然听到了渣男的心声。莫非这是因为她提前知道了剧情的缘故。
总算有个金手指了,许殊心里极为高兴,但面上不显,板着脸戒备地瞪着他:“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大嫂,请问武家坡在哪里?”薛平贵问道。
许殊淡淡地说:“这里就是武家坡!”
薛平贵听了脸上挂着油腻的笑说:“我就要找武家坡。大嫂不必怕,我是来找人的!”
许殊想起剧情,没心思跟他兜圈子,直接略过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这里是寒窑,没人,你别找了。”
薛平贵跑过去,抓住许殊的手,笑得自以为帅气,实在色迷迷的油腻得紧:“我就是来找寒窑的。这里住了个王宝钏对不对?她丈夫薛平贵已经将她卖给我了。”
剧情里,王宝钏自是百般伤心难过。然后薛平贵又一再调戏她,还说了薛平贵的许多坏话,但王宝钏不信,还为丈夫辩驳。
许殊想起来就油腻,她不耐烦跟渣男罗里吧嗦,冷静地看着薛平贵抓住他胳膊的手,淡淡地说:“是吗?请随我来!”
薛平贵脸上当即浮现出震惊之色,心里炸开了锅一样,失望透顶:宝钏怎如此对我?她就是这样对我忠贞不二的吗?
薛平贵失望极了,感觉自己不顾代战劝阻,千里迢迢硬要回来找王宝钏是个笑话。
许殊听到他的心声,不由乐了。这不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看看原主这副样子,吃了如此多的苦头,他看到妻子的第一面,不是心疼,不是激动地跟妻子相认,反而搞了这么一出试探调戏,还说他很失望,拜托,真正失望绝望的不该是原主吗?
原主要能听到他的心声,只怕要气死过去。
当然,原戏剧里,原主也是寻死觅活过的。
许殊装作没看到他骤变的脸色,冷冷地说:“我回寒窑收拾好东西便跟你走,你若不放心,就跟我一道去。要嫌弃寒窑简陋,便在这里等等。”
薛平贵当然不能说嫌弃。他恢复了先前那副花花公子的油腻中年大叔模样:“我便跟你去看看就是。”
路上,他还试图跟许殊搭话:“你这么多年在寒窑生活,可曾后悔?”
许殊瞟了他一眼,他想听到什么?王宝钏为他苦守寒窑,终日吃糠咽菜?
“这么好奇,你莫非想试试顿顿野菜泡水的滋味?”
此话一出,薛平贵再不吭声了。初闻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以野菜为食时,他可是尝过的,那滋味甭提了。乞丐摇身一变成国王,天天山珍海味的吃着,哪还吃得惯缺盐少油,寡淡苦涩的野菜。
总算是安静了,许殊悄悄撇嘴。
两人来到寒窑。
寒窑潮湿,里面黑漆漆的,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散发着一股霉味。薛平贵看了真是心里五味杂陈,连带的对王宝钏轻易接受了被卖给的事都没那么介怀了。
他想:宝钏这些年过得如此苦,如今吃不了这苦头了,想跟富商离开寒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这是电视剧里没有的台词,从许殊不按常理出牌,一口答应跟他走起,剧情就乱了套,后续出现变动也是正常。不过许殊更感兴趣的是,她现在也能听到渣男的心声,这就有意思了。
她不动声色地进了寒窑,将竹筐和镰刀放下,弯腰做出一副收拾东西的样子。
薛平贵没有进来,还在外面,不知是在谴责王宝钏等了十八年,这几天都不能等得了,还是嫌弃这地方太破。
许殊收拾了一个包袱挎在肩上,然后装作要出来的样子,走到半路,她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忽然大叫了一声:“哎哟……”
外面的薛平贵闻声,立马跑了进来。
寒窑里面光线暗淡,他又不熟悉地方,只能听声辨人。
好在寒窑不大,他很快就找到了许殊,将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许殊嘴角勾起兴味的笑容,她是没事,可他就要有事了。
她装作脚被扭伤的样子,扑进了薛平贵的怀里,趁着薛平贵对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她悄悄摸出藏在腰间的剪刀,用力往他下、三路一扎!
啊!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受伤,薛平贵痛得一把推开了许殊:“你……你这毒妇……”
许殊倒在地上,双目含泪,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想让我背弃平贵,跟了你这恶人,你做梦!我王宝钏生是平贵的人,死是平贵的鬼!”
说着,她抄起地上带血的剪刀就要往心口扎。
薛平贵傻眼,心里愧疚不已,是他误会了宝钏。他连忙扑过去,抓住许殊的手:“宝钏,宝钏,我就是平贵!”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想不到这十八年她过得这么惨!”,“如果我不去找宝钏,我薛平贵岂不成了负心汉”我一眼就认出了宝钏,她竟不认得我!
这些对话都是出自电视剧《薛平贵与王宝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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