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
年轻的面容,意气风发,声音雄浑有力,战场之上,仿若拥有所向披靡的人气势。
秦涓立刻想起了他的名字,只必帖木儿。
在这一刻他是有些仓皇的,出于某些理由他不能让这个男人认出他来。
他从乌思藏逃走过,也曾用过这个名字出现在安荻枯和班城之中。
虽然在安荻枯和班城时他从没有对那些人说起过他是谁,但别人默认了拥有王印的王子是扩端的儿子只必帖木儿。
只必帖木儿若是听到风声,不会不怀疑的。
不远处雪别台喊了他一声,大致意思是让他随大军杀过去助只必帖木儿。
他沉默的点点头,将面具系的更紧了一些,戴上头盔。
厮杀声与马蹄声中,只必帖木儿的大军杀一个俘虏一个,被火炮炸断阵型的塔塔和虽仇人,在苦撑了一日一夜后,终于下令撤离了。
大胜的消息传来,秦涓的心却已提到嗓子眼了。
他现在被雪别台将军叫过去,紧跟着雪别台,而此刻,他看到只必帖木儿和十几个将军及副将正往这处走来。
秦涓最不想见到只必帖木儿,他甚至在想只必帖木儿为何不去追逃走的塔塔人。
也就在这时,秦涓对雪别台说:“大人,为何不乘胜追击?”他的声线略带轻颤,显出他的慌张。
雪别台停了一会儿,忽然双腿一夹马腹往只必帖木儿的方向走去。
直到只必帖木儿的大军突然往北而去,秦涓微松了一口气……
他们去追那些塔塔人和虽仇人了。
而雪别台留在这里清点俘虏。
秦涓不知道他能躲过多久,只希望这一时半会只必帖木儿不会折返。
最好能一去一个多月,至少他能在这段时间内想办法离开雪别台大营,去可失哈儿,然后回罗卜城去。
他没有独处一会儿,雪别台的一个副将过来让他去清点一下俘虏的人数。
秦涓看着那个副将,突然问道:“左安副将回来了没有。”
那人愣了一下,摇头。
秦涓没有再问,骑马走了。
俘虏总人数过万,这大概是秦涓跟着军队以来第一次见到。
若是只必帖木儿打赢了追击战,那俘虏甚至可能突破两万。
两万俘虏,以雪别台的性子应该会拿这些人去和塔塔王谈判,但只必帖木儿那边会不会同意,秦涓不敢说。
几年前的那个只必帖木儿性子高傲,如今的只必帖木儿他不了解。
直到次日凌晨,秦涓也没能休息,将俘虏安排好以后又去清点粮草,他一面干活,一面打听左安的消息,却都告知他左安还没有回来。
日出的那一刻,朝霞灿烂,千里耀光。
秦涓看呆了,许久未回过神来,忽然疲惫感袭来,这一刻,他无比的想回到赵淮之的身边。
就像一头疲惫不堪的狼儿,想回到自己的窝。
他思念狐球儿,思念小曲儿、桃花、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