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想挣脱都没有力气,他不知道左安是怎么做到的,被左安押着的半边身体就像是废掉了一样。
站在营帐中不远处的阿奕噶看了过来,当他看到秦涓的脸,在惊慌中不禁大喊道:“大胆!来人压下去打十大板!”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到“啪”的一声,阿奕噶的脸被重重抽了一巴掌。
来人身量极高,还高出十七岁的阿奕噶一个头,麦色肌肤,容颜深刻可谓英武,年纪二十二三上下。
这是宁柏千户,他与一般千户不同,他分封五千户,这就是与鲁巴千户对吉哈布营进行分制的另一个千户,吉哈布营大将军的左膀右臂,青年才俊、肱骨栋梁。
听到这一声巴掌声,秦涓即使被左安押着无法抬起头来,也知道阿奕噶被打了,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不傻,阿奕噶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他都知道。阿奕噶是想抢在这些大人判他死罪之前惩罚他……可是阿奕噶还没有这个权利。
只听到宁柏千户拔出刀的声音,在几声沉闷的步伐声中,这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冰凉凉的。
“说,谁派你来的?”宁柏问道,如鹰一般的双目死死的盯着秦涓。
秦涓摇摇头,因为被左安押着肩膀,很疼,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显然左安也因为震惊一时间忘记了力度,在知道他押住的人是秦涓的时候,他是无比震惊的。
此刻听到宁柏千户怀疑秦涓是奸细的时候他更震惊。
斟酌再三后左安低声说道:“千户大人,这孩子从六岁在营中,有五年了,应当不可能是奸细。”
在秦涓被救回来时他就命人仔细查过秦涓的身份。
宁柏自然不信,讥讽的笑从青年的薄唇间溢出,他的刀未收,长眉压低:“杀了干净,本官不喜欢猜。”
“……遥想故园今在好。”
秦涓清澈的声音划破剑拔弩张的营帐。
他说:“我只是听到这句诗便都停了一下,我并没有偷听也不是奸细……蒲萄酒熟愁肠乱,玛瑙杯寒醉眼明。”
他的最后两句是狐狐公子念的那两句诗的前两句,这让他的话更有说服力。
他的声音澄澈而干净,让营帐内这些经历过沙场的将士都有微微的动容。
但宁柏不是一般人。他的杀伐与锐利容不得他有半点仁慈,要知道此前他的战绩壶关伏击到西图门秘攻,从未有过败仗。
他的弯刀微动,离他近的都没有人看出他想直接杀掉这个孩子的意图,但那个少年看出来了。
当一只完美如雕刻的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落在秦涓的脸上,秦涓彻底因为惊惧晕了过去。
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他真的畏惧死亡。
公子狐狐的手抚着秦涓的脸,挡在了宁柏的弯刀前。
在众人以为这个狐狐公子必死无疑的时候,宁柏却收了刀。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救他的人是狐狐公子,这是沐雅告知他的,只是很遗憾他晕过去了,没有见到这位狐狐公子传言之中惊为天人的“美皮囊”。
他只记得那一只温凉的手,与一阵带着草药香的暖风……或许,这就是那个狐狐公子特有的温度与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两度出现的诗是耶律楚材的《庚辰西域清明》
阿奕噶:谁他妈跟我说叠词名字是草原上有文化的猛男的特权的??
秦涓(一本正经):历史上宋史的编修者元朝丞相脱脱就是猛男。你不信去搜……
曰曰(心花怒放):我是真猛男!!(目前一米五六的猛男,至少比十一岁一米五四的秦涓高两厘米,曰曰表示他还能长!!)
狐狐:咳……我是猛男。
奴奴:???
阿奕噶:你们是不是猛男我不知道,但秦是真的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