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着吃着，想着想着，有什么如同行人般匆匆落下，直到自己抽泣着，他才反应过来。

眼泪不经意之间，不是染了发梢，不是沾了衣襟，而是点动了面汤。暮新城看到了一幅熟悉的面容在水里随着荡漾出现，那是梦中的许明囡。

暮国声惊呆了，暮新城的前一秒无所谓，究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吗？

“新，新城。”

暮新城从来都是忍耐，童年匆匆光阴，从许明囡逝去开始，从来没有耍小孩子脾气。而这次，他歇斯里底，仿佛像一个小孩。

“你不能再离开我了！你必须戒掉，听到没有，必须戒掉！”

“我……”

暮国声却犹豫了，他想起了什么，埋下头去：“一个人不可能戒掉，因为……”

他渐渐抬起头，那一年的往事，“你知道我是怎么染上的吗？是帮助许明囡戒掉戒不了的时候。”

“这个东西，一个人根本无法戒掉，但是如果暮新城你要来帮我，我害怕你也会染上。”

暮国声摇着头，他说不出的苦痛，那一年美国，他为什么不让许明囡和暮新城住在一起，是有原因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害怕暮新城也染上。

他试过切掉戒不了源头，可是许明囡一上瘾她自己根本就没有理智，身子灵活竟然逃脱了。

暮国声知道，这一切都是许明囡不愿意的。

“戒不了为什么叫戒不了，因为根本戒不了啊！”

暮国声见过许明囡很多模样，就如同这样的怒吼，许久，许明囡安静下来，蹲在地上。她看着地上像是自言自语，但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