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抽走了身上最后一点气力般,再虚弱,也坚持站立的信一平双腿忽然就软了。
“噗通”一声,跪到泥泞的地上,溅起几点泥点子,点缀在染血的面庞上。
“我该信他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没有相信他……”
彭汉斌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再次摆手。
如同雕像般的黑衣人瞬间活了过来,弯刀划开雨幕,朝信一平脆弱的脖颈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昏暗雨幕中,几乎难以辨别的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狗爪,将信一平向下一拍。
信一平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吞噬,转瞬没了踪影。
“叮!”
觉察到不对的彭汉斌掷出短刀,失去目标的短刀与胡刀在空中相会,碰撞出清越的金铁交击之声。
没能完成任务的黑衣人维持挥刀劈砍的姿势,呆立不动,如同老损的器械。
彭汉斌眯起狭长的眼睛,声音冷淡的说。
“看看。”
黑衣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得到新命令后,弯腰摸索起地面,还用胡刀对着信一平消失的地方一顿乱刺。
折腾了盏茶功夫,没有任何发现。
黑衣人拖着刀,一步一步走到彭汉斌身前跪下,双手将胡刀举过头顶,如古代死士般,等待主人的惩罚。
彭汉斌微微蹙眉,须臾,眉头舒展,用仿佛与老朋友说话的口吻说:“唉,本来我是想留着咱们这些老伙计的,可现在看来,不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