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傅西津哼地笑一声。“怕我被人抢了去?”
车明了横他一眼。
傅西津又喊住她,车明了开车门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回头,傅西津懒散地撑在方向盘上。“是不是忘了什么?”
车明了呆愣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下一秒。
傅西津上半身笼罩住车明了的视线,他单手抚在她脖颈后,低沉清晰的声音没入两人交缠的唇齿。“你忘记吻我了。”
车明了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趁着喘口气的间隙忙不迭躲开道:“会有人看到。”
傅西津的唇落在她的脸颊,目光落在她眼睫上,又低头啄了口,肆无忌惮地轻笑。“不会,他们看不见里面。”
“……”
看不见也不能这样啊!
午后的广浔被笼罩在炙阳之下,空调充斥的车厢里,气温节节攀升。
车外有人经过,身影和车窗擦肩而过,说话时的零碎声砸在车窗上若隐似无地落入车内,掩盖在浓重情愫下。
车明了总有种大庭广众赤-裸着不穿衣服的慌乱感,忍不住瑟缩,傅西津伸手扯过后座的薄毯盖在两人头顶上。
视线一下子被黑暗笼罩。
傅西津微微往后退了些,在黑暗里抬手替车明了擦了擦唇角的水光。“这下可以好好亲了?”
“……”
他说的,什么屁话!
车明了抬手扒拉下薄毯,周遭一下子亮堂起来,她气恼地瞪向自己面前的傅西津,却猛地怔住。
男人斜倚在驾驶座上,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扶手箱上。看见她望过来的目光,傅西津稍稍挑眉,那双仿佛在问“怎么了”的桃花眼一掀一合,一举一动都仿似是慢条斯理的缱绻勾引,就连薄唇,也带着亲吻过后的润泽水光。
就像,他天生合该就是这样的,这样水光潋滟,近乎于妖冶。
看着眼前这个比外边日光还要耀眼的存在,车明了难以自抑地轻咽了口口水。
像是看出了她的失神,傅西津缓缓勾唇,又似是忍不住了,笑出声。
车明了一下子回过神,傅西津笑着抬手抽了张纸擦了擦车明了的唇角。“再看哈喇子都要掉出来了。”
车明了猛地抬手抢过他手里的纸,若无其事地擦了下。纸上什么都没有,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将纸朝他丢过去。
傅西津接住纸,轻佻地往自己唇上擦,车明了看得心里发热。
他边擦边恐吓:“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做我对象,我就一天强吻你一次。”
车明了拿起手边的包就往他身上砸过去。“你混蛋。”
昨天还说等她心甘情愿,今天就强买强卖。
“嗯。”傅西津笑得浪荡无耻。“要是混蛋能追到老婆,那我就再混蛋一点。”
车明了开门下车,临下去想到什么,她扭头瞪着傅西津。“你不准这幅样子下车。”
傅西津舔了下唇角,笑着应。“好。”
等车明了走出视线,傅西津脸上的笑淡下来。
随手拿过眼镜戴上,他舌尖顶了下上颚,推开车门往学校里走。
傅西津穿着印着一团一团不知道是什么黑花的灰底做旧衬衫,西装裤压在马丁靴里,单手插兜走在路上,边走边打电话,嗓音闲散。“你私生子跑到广浔来干什么你不清楚?”
……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傅西津嗤了一句。“我说你是不是老得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你管不住我就替你管了。”
话落,他挂断。
走到设艺的教学楼,傅西津喊住一个男生,问清楚傅自诤办公室在哪,他径直走过去。一脚踢开门,发现这厮还是个单人办公室时,他倏地轻笑声。
收到傅继合发来的电话号码,他坐在书桌上拨了出去。
那边响起一道温润男声,傅西津懒散道:“过来,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不好意思,你哪位?”
傅西津踩上他的椅子,语气慢悠悠:“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