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下一刻,随着一股凉风涌入,满身湿气的天子带着张太医匆匆赶了进来。

外头雨声哗哗,天子衣角肩头连同鬓发上都沾染了雨丝,眉宇上还有几点水珠没来得及擦干,一看就是匆匆赶来连伞都没打好。不,应该说是他跑得太急,为他撑伞的侍从压根跟不上。

从来没有人见过陛下焦急成这副样子,他直接提起张太医往床边一放,“快治!”

张太医被拎着领子提起来还有些慌,一张温润的俊脸都涨红了,但在看见帷帐内伸出的一只手腕后,医者的职责让他很快镇定下来。

隔着一张薄薄的帕子,张太医开始诊脉。

他脑子里瞬间掠过几个会导致吐血的病症,想到那些病人最后大多命不久矣,面色更加凝重起来。然而下一刻,手帕下传出的脉象稳健有力……

张太医:嗯?

未防误诊,张太医又号脉许久,而后他的面色便古怪起来。

天子素来冷淡的面色显出几分焦急:“如何?”

张太医不好直接说花宜姝在装病,只得谨慎道:“光是号脉看不真切,臣还得瞧瞧夫人的面色。”

望闻问切,这都是很基础的医术学问,天子略一颔首,立刻便有侍女撩开了一半帐子。

就见花宜姝整个人都躺在红色锦被下,只露出一张肤若凝脂的小脸,她就那么合眼躺着,一动不动,似乎仍在昏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