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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怎么写,我的未来如何,俱是不重要,但若能舍我一人,而终了那等暴戾无道之人,让晋朝百姓不受暴君所扰,那今日所为,便是值得的。”

她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旭:“程大人,你为官、做人,凭的该是良心,是起初入朝时的那份热忱。”

“而不是活在未知的史书中,不存在的名头下。”

她说罢,再也不看那程旭,抬脚与羁押的卫士走了。

却留得程旭一人,站在了原地,看着她那格外消瘦,却依旧挺得很直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许久才反应过来,却也忍不住苦笑。

活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却不如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清晰。

他回过神来,见得天牢卫士皆是对林水月礼遇有加,不免感慨。

只在天牢前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他一直都在同林水月说话,没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

此人乃是京中学子,来此地就是因为率先听到了林水月被打入天牢的事,想要来见见林水月的。

不想却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那人踌躇片刻,眼圈赤红,到底没追着林水月离开,反而是一跺脚一转身,离开了此地。

当夜,此人便将林水月在天牢前所说的话传了出去。

凡听得这番话之人,皆为其动容。

“我想,我们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那个听到了林水月话的秀才起身,高声道:“如程大人所言,朝上都是知太子恶而对此无视的人。”

“林大人舍了自我,为晋朝断绝了暴君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