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出身乡野,比起斡旋于争斗,更喜好平静安稳之生活,也更明晰在无人为民女撑腰做主时,最应当做的事,便是收敛锋芒。”
她每说一句话,殿内便更加安静一瞬,皇帝眼里的欣赏,已然不加任何掩饰。
他上下打量着林水月,不由得在心中惊叹。
可惜生作了女子,若为男儿,只怕与那惊才绝艳的裴尘不相上下!
“那你如今为何又不遮掩了?”这话,是太子问的。
林水月微顿,随即躬身道:“前些日子,鄞州突发雪崩。”
殿内忽而安静了。
皇帝回过神来,面色发沉。
鄞州雪崩之事,已经发生有月余之久,可直到前些日子京城才收到了消息,皇帝勃然大怒。
派出去的官员不知何时才能赶到鄞州,等他们到了,那边伤亡已经不知几何,每思及此,皇帝便寝食难安。
这些日子以来郁结于心,多日不得开怀,直到今日听闻无钱之事,方才稍好了些。
“林二小姐,我问的是你的事,你扯到了鄞州做什么?鄞州事大,可这与你一个闺中小姐又有什么干系?”太子满脸不悦。
林水月却忽而抬眸,眼眸里光芒大盛。
“早在去年,民女便生出了避世的心思,几幅画作拍卖得来的银钱,被民女用来置办了产业,其中一个最为主要的产业,便是在鄞州。”
“鄞州雪崩之后,这条所谓的避世之路,便彻底的塌了,民女也是那时才明白,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
她微顿后,扬声道:“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