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郁祁泠像个终于敢出洞的寄居蟹,慢慢将自己裹着的被子放下,却还是畏畏缩缩的。
小宫女也不催她,静静的候着。
郁祁泠终于将包裹着自己的壳卸了去,小宫女上前帮她将外衣脱去。
郁祁泠趴在床上,果然,她的背后、腰上、手臂都是及其明显的伤痕。
小宫女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撒在上伤口处。
原先因为精神紧绷着,太害怕太紧张,郁祁泠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现在放松了些,疼痛的感觉随之而来。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若兰,今年刚满及笄。”若兰问道,她怕上药太痛,这细皮嫩肉的小姐受不了,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可郁祁泠却置若罔闻,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什么话也不说。
若兰见她兴致缺缺,便不再说什么。
若兰帮郁祁泠上完药,便在一旁候着,等药熬好了便伺候着郁祁泠喝下,看着郁祁泠把药喝完她才肯离去,
亥时已过,养心殿偌大的寝宫,只留着一盏烛火,郁祁泠侧着身子,看着它,眼中满是愁苦凄凉。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每一件都出乎意料,她深知班先敬的抛弃是蓄谋已久,而自己被抓进皇宫,真的太突然了。
如今自己就同那笼中鸟,被困在这深宫中,哪也去不了,还随时可能被戳死。
若要自尽,现在便可,可是那不见天日的大牢中父亲还等着她救。她绝对不可就这样一了百了。
还有那班先敬,若不让他付出些代价,怕是自己死也难瞑目。
要做这些,唯一可以帮自己的,唯有那昏君。
想到岑紫潇,郁祁泠又开始有些迷惘起来,那昏君…似乎没有外界谣传的那般凶残,倒像是个……如同小猫一般温顺的人?可周围的人又确实极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