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娘,真好吃,这是儿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哎,你慢点吃,给你爹和哥哥姐姐留点。”张婶闻着勾人的味儿,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克制的把眼睛从香喷喷的卤肉上拔了出来,只捡出两片递给小儿子,随后又背过身唆了唆捏过肉的两指。
这才小心的重新包好放到了一个土罐子里,像是不放心一般,又把罐子搬起来藏到了床底下。
池鸣把昨天抹了盐的肉都用草绳串了起来,挂到了院子里的竹竿上。
今天没有太阳,刚好可以风干。
早饭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把柿子都去了皮同样串了绳晒到院子里的枣树下。
一来一回,就去了一上午 。
想着好久没吃面疙瘩了,池鸣索性中午就做麦虾面解馋。
汤底是昨晚熬制一宿的骨头汤,里面加了芋头丝、萝卜丝、浸泡软的小香菇干,等到浓白的汤底上下开始翻滚,池鸣才不紧不慢的拿起菜刀对着碗口将糊状的面疙瘩一片片下到锅里。
他刀工了得,下刀轻巧又动作漂亮,面疙瘩又薄又长,很快就下好了一锅。待到里面的水再次烧开,放上几颗一指长的小青菜,烫上几秒,等到青菜变熟后马上捞起。
这麦虾面还是他早年跟着老爷子在南方一座小县城的苍蝇馆子学的,因为形状像虾,又用面粉做的,故而取名麦虾面。
盛出一大碗面,把切丝的卤肉和切条的猪肚,连着烤干翻炒过的虾米盖在上面,最后再放上烫好的水灵灵的小青菜,撒上一把翠绿的野葱,一碗香气四溢的麦虾面就做好了。
让池鸣没想到的是,就因为一碗麦虾面,他做了一宿的噩梦。
梦里两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围着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说他没良心吃独食,说他是不肖子孙……
池鸣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坐了起来,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就像是一万只鸭子犹在耳边不停地叫着。
他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头疼的扶着额头,头重脚轻地起身去院子里的水井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