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约摸四十几岁,棕色毛衣领被纤细的手提溜着,笨拙的身躯像绕圆心飞了半圈,一只马丁靴踢向腿弯,就势一个扑趴倒向围观群众最前面的小孩儿。
几个小孩儿完全不觉得害怕,反而一个个哈哈笑起来。
男人的脸色像喝酒上头一样深红,明明很胖,却被那只手困得挣脱不得,只得嘶吼:“报警啊!怎么都不报警!?”
池今看向手的主人。
她没看错,在座位时的一瞥以为是错觉,这会才确定了。
季然的头发扎在脑后,高高的马尾扎了几根发绳像藕段,更显出漂亮细长的天鹅颈,莹白如玉,让在场的人忍不住想用手去握一握。
她的手提溜着中年男人的毛衣领,动作间贴身毛衫的腰线显出一个细而紧的弧度,若不是男人实在体型不小,她提溜他的动作像是在玩陀螺一样。
没笑,眉眼却有一股闲散得趣的轻松。
“爸!爸你怎么了?!”
年轻男人挤过人群,连忙蹲下去扶趴在地上的中年男。
季然轻轻松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湿巾纸来,慢条斯理地擦手。
估计那一脚踹得不轻,中年男站起来腿都在哆嗦。
小孩儿又笑,年轻男人被笑声气得不轻,张口就骂:“哪儿来的不要脸的东西!给我等着进局子吧你!”
中年男人就势哎哟哎哟地呻|吟起来。
新娘和新郎也赶过来了,听见这句皱起眉。
“哥!”年轻男人眼尖,一下对准新郎:“这女人打我爸!这人谁啊,公共场合都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