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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恩再见那个脚夫,她已经不再是卑微小老头的样子,而是恢复了女人的样貌。

只不过,身形依然枯瘦干瘪。

十多年的牢狱生活,即便有一个又一个在大牢外照顾她的人,她一样难逃人类生命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

苏念恩在脑中脑补的、又美又煞的女战神,已经是过去式。

当盖伊特卸下面具,以阿克曼母亲的身份召见苏念恩时,苏念恩忽然明白。或许,包括布鲁姆新王在内的,整个毛米琼斯国民都错了。

他们忌惮的,是过去那个如凶兽一般的女战神,那个炖了先王几个子女的魔鬼盖伊特。

而不是,眼前这位已显老态的妇人。

所有人,忌惮的,是那个名字。

诺尔塔州州民敬畏的、崇拜的,仍然是那个名字。

而那个人,实实在在的那个人,早已经没了锋芒。

十多年的牢狱,不论先王还是新王,他们只会吊着盖伊特一口气,重大国家节日时,由大牢对外发声,向民众告知盖伊特的信息。

这么多年来,千万个日日夜夜,盖伊特经历过各种屈打和不平等对待。

甚至,她每天都在遭受毒打。

十多年来,她,也仅仅只是活着。

诺尔塔州安排在她身边的那些暗线,在没有做到高级职位时,是无法救助她的。

苏念恩看着眼前已经完全没有照片里的英气与美艳,这,就只是一位普通的母亲。

苏念恩忽然想说服布鲁姆新王,放过阿克曼和他的母亲。

这样一位妇人,这样一位失去了锋芒的普通妇人,她已经不再是神兵利器,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