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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从小就不循规蹈矩,从小想法就大,胆子也大,脾气更大,他真要发怒起来,她是大气也不敢出。

苏教授痛晕过去了,醒来后手脚被捆着,人还在地上趴着。

他轻轻一动,后背钻心刺骨的痛。

半夜,几许月光从窗外跳跃而进。

苏教授仰头看出去,望见对面楼错落的灯光亮着,悲苦自己咽。

姚安林偷偷从房间里出来,她端着水走近苏教授。

“苏教授,您喝点水。”

“帮我解开绳子。”

“不行的,我不敢,我从小就怕舅舅,对不起苏教授,我真的不能解开。”

苏教授心底悲凉,“我看错你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以为我来,能劝退我妈和舅舅,没想到却让你更为难,对不起。”

苏教授总算看清,这个口口声声崇拜他,为他好的女学生,对他好的心不过一二分。

要是自己老伴儿在,就算冒死,也要救他。

真正把他装在心里有十分重要的,只有自己老伴儿,自己女儿,自己的家人。

这个家,这个家啊!

如今物是人非,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一步错,步步错的恶果。

苏教授悔恨不已,终于,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错。

不再是浅显的害怕老伴儿生气,不再觉得这个错跟洗衣服时,不小心把臭袜子也丢进去一样不值一提。

因为他有事业光环,有社会身份给予他的光环,还有自己老伴儿几十年如一日捧着他、宠着他、惯着他,变相给他架在头上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