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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寡妇忙摆摆手,拉着欢欢回到身边:“欢欢, 不要闹。”

她冲着方岑熙讪讪轻笑,递了两张红帖:“不知方大人是否好些, 我下个月……要带着欢欢再嫁人去。”

刘寡妇看着身旁憨厚老实的汉子笑了笑:“若是大人得空, 就请来我们婚席,吃些薄酒。”

“另一张, 若是三爷不嫌弃……”

方岑熙微哑:“当真?觅得良人不易, 那可要恭喜阿嫂才好。”

“只是这些鸡蛋, 定要攒很久。你和欢欢也不容易,留下好好过日子,我不能收。”

刘寡妇听得急了性子:“我虽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寡妇,却也分是非。大人那衣裳让我们洗了这么久,还通融我们银钱。若不是有大人,只怕是几年前的冬天都熬不过来。”

“大人就是我们的恩人,听闻大人受了伤,先前却又一直不在,今日才见着您。我们拿不出什么值钱的药材补品,只求大人不要再嫌弃这些鸡蛋。”

方岑熙从善如流地收下请帖:“劳刘阿嫂挂念,我这伤势已经大好。”

“等你嫁人,我定拖上三爷凑热闹去,这鸡蛋就当我是收下了,阿嫂若不带回去,就是诚心要与我为难。”

两相推让几下,欢欢还是把鸡蛋往方岑熙跟前一放,做了桩“强买强卖”的生意,而后便笑嘻嘻地跑了。

院里终又只剩下方岑熙一个人。

方岑熙看着两张请帖愣在院里,望着晌午的阳光正好,小院里不比梁国公府,却也尚算景色怡然。

裴恭先前,俨然是仔仔细细挑过,为他们两个人的住处花了心思。只是再看此般境况,总好似少了些什么。

他默不作声地扫了扫院里的落叶,却又觉兴致缺缺,索性回屋去研墨舔笔。

方岑熙的手先前虽被伤得厉害,但梁国公府的裴宣夫妇照顾精细,如今骑马虽还吃力些,但握笔却已经有力了不少。

方岑熙轻研开裴恭送的烟墨,斟酌送给刘寡妇婚宴拜帖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