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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郁青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白无患多年心结,便是了结父兄之仇,但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却要“生擒”,实在可笑。

“白二,”谷临风突然开口:“让他倒台,便是最好机会。否则难谈报仇。”

白无患抬眼看了看他,终于点了点头。

随着他们渐渐接近那书房所在的独院,打斗声愈加激烈,四人相视一眼,一起走进了那院落之中。

邱恕已经许久未曾亲自动手了。别说是东宫的卫队,就连辰王的府兵和幽门暗卫的人也都从没见识过他这柄软剑的威力,姚众城之所以敢率着一队人就上,也算是“无知者无畏”了。他也曾是幽门暗卫的人,对邱恕的厉害是有耳闻的。但照着他的级别,确实也没能真正接触过邱恕,再加上在这一众普通兵士里,姚众城已经算是有着踏实功夫底子的,这才敢迎难而上——

可只不过两、三个回合,他便在那密不透风的剑风缠绕下被逼退了出来。

姚众城连退了好几步,院外的侍卫伸手来想扶住他,反倒被连带着向后倒退。直退到院中央,他才勉强呕出一口血来。

通常使软剑的,使得是巧劲与妙招,必不会有如此霸道的内力与剑风;况且邱恕一个阉人,何来如此刚劲功夫?

姚众城正缓着气,便看见邱恕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到了书房门口。书房门此时大敞开着,阳光斜射进去,在门里画出一个方形,而邱恕便恰好当中站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外面,像是挑衅。

可姚众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先前进去的一队人,要么被打得逼退出来,要么当场殒命留在了里面,如今还守在门口的,都是摆着架势畏首畏尾罢了,谁又真的敢往里一步。

他侧头对扶着自己的卫兵低声道:“去,对殿下说,速调些弓箭手来!”

本来因为那“生擒”的口谕,他们不便调动弓箭手,担心控制不了场面,但如今这般情况,也别无他法了。

“呵。”门内的邱恕听到了,轻笑了一声,带着浓重的嘲笑意味。他想,早知不必拔剑的——这里没人配得上他这把剑,这是他年少出师时便随身的剑。他索性转身,准备关上那门。

就在这时,劲风突然来袭,那是厚背刀破空的沉重力道,叫邱恕不得不紧起了脊背,下意识抽动起手腕上的软剑迎击。

软剑如蛇般缠上了刀刃,令持刀者无法自如挥洒。江方的刀走刚劲之风,邱恕的软剑却是以柔克刚的路数。发现了这一点,江方倒也不纠缠,左手送出一掌强劲掌风便朝着邱恕的胸前击出。剑招以阴柔为主,则内力本身称不上太雄厚,江方便料他势必退让开来。

谁料邱恕竟然出手迎了一掌,掌风是不输于江方的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