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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都是给殿下卖命,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别,别动刀子呀,这要出人命的。”

陈敛阴一言不发提起匕首直往里又刺进几分,李诚立刻嚎叫,一旁羽卫见状,顺势拿起粗布将他聒噪的一张嘴给堵上了。

“我说,好看吗?”

“好……好看……”李诚惶恐地点了点头,他没见过陈敛,眼下不知他的身份,但也大致判断出,这些人不是蛮人,不,应该是不全部是蛮人。

匕首从腰上开始挪动,开渐渐往前逼近,李诚慌着要躲,可对方力气惊人得大,他竟挣着也躲不开分毫。

“宿州刺史姓李,你是他儿子?”

刀尖抵上下巴,李诚声音都是抖的,“是……是,我爹就是宿州刺史李杜,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爹都会给的。”

宿州刺史李杜,太子的狗腿子,也是钱袋子,富得盆满钵满,无非是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叫宿州百姓苦不堪言,可是有太子一手护着,百姓冤情递不上去,上头也无人敢接。

“这么好看,刺瞎了眼岂不可惜?”

刀尖继续上移,堪堪停在眼球前方半寸位置。

李诚顿了顿,反应过来当即差点给陈敛跪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我乱说话!我闭上眼,我不看……不看……”

陈敛收手,将人厌恶地往地上一丢,接着起身走向那些画像,只是,每走一步他的脸色便更加阴恻几分。

这画作得朦胧,五官也不甚清晰,也许旁人判断不出画中人是谁,但陈敛却识得那身暄妍紫衣。

去岁宫宴之上,姜娆穿着此衣赴宴,当晚明艳照人,衬得满夜星光都黯然失色,他那晚的怦然心动,更是永久记在心里,遂此刻只看一眼便立即识得,那画中人就是姜娆!

太子可恨,竟敢妄念他妻,做出观画窥人如此鄙陋之事,陈敛几经平息,才堪堪收住心头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