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垂眼看向宓音公主,继续道,“公主不远万里亲访我朝,不如同行体验,路线正好南下,到时公主在行宫住够了,直接回南疆更是方便。”顿了顿,又别有深意地说,“太子同去。至于姜娆,我会随侯爷言明,也一道去了吧。”
姜娆本来正想开口,以爹娘不舍之类的话术推辞,不想陛下心意已决,直接提到会亲口告知父亲,丝毫不给她推脱的机会。
至于太子,何来不愿,简直一脸的欢喜。
这时却听,宓音公主略有为难地开口,“宓音谢陛下体恤。只是……”
“公主有话,但说无妨。”
“宓音上次于殿前比试,技不如人输给了陈指挥使,实在叫我耿耿于怀。宓音不想留有遗憾,还想跟指挥使再次请教切磋,所以……所以不知陛下能不能也,也叫上他同去啊。”
公主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还支支吾吾,脸色也情不自禁地红涨,惹得一席人了然一般地轻笑,除了姜娆。
太子扬眉,故意说了句,“公主这是被陈指挥使,一剑击中了心啊。”
宓音羞意更甚。
姜娆垂眼不语,仿若事不关己。
圣上开怀发话,“公主放心。陈敛本就负责御前诸多事宜,如今计划南巡,他自是要为寡人分忧,全程跟随保护,若公主有意请教武艺,路上去寻他便是,他若推辞,你便说这是寡人交代的,叫他不可敷衍了事。”
闻此言,宓音公主瞬间满脸欢颜,方才还犹犹豫豫,现在得了陛下的允诺,竟像是迫不及待,兴奋地要立刻出发一般。
姜娆有些闷气,却什么也不能说,只因她全然无立场。
圣上似乎也发现了她神色不对,便问,“娆丫头,可还有顾虑。”
话音落下,堂中几人都瞧着她,唯独宓音公主完全没有反应,仿佛她还沉浸在,可以和陈敛单独相处的喜悦中。
姜娆心里有些微微的不爽,莫名被激起了某种冲动,她对上陛下的视线,随之平静回道,“姜娆愿意同去。”
“如此便说定了。”
见陛下满意展颜,皇后亦笑着说道。
“陛下,臣妾听说今年春天,南舟行宫便引来了附近的温泉水,宫人们特意置了好几处浴池,大大小小都有,今年陛下去行宫避寒,便可实实体验一把这临冬第一大享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