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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记得,当时老将军似乎说了句,“我孙儿比你年岁还小。”

他已忘记自己当时回复了什么,或者说,他那时根本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之后,老将军从容御马奔向城门,年幼的裴衡之尚不能理解,原来,那便是取义赴死。

十八年都过去了,物是人非,鲜少还有人再提及西泽,而昔日那片黄沙土地,如今早已隶属僅朝,南疆,以及东骅,再无半点当年的样子。

裴衡之原也以为,司徒氏随着西泽的亡国,早已再无后人,所以当那枚铜币再现于眼前之时,他难免震惊又错愕。

来人毫不掩饰来意,说得直白,“裴掌事,给你个机会还我司徒家的人情,如何?”

若换作旁人如此无礼轻狂,早被他轰走,可此人不同,裴家相欠的岂止是人情那样简单,裴衡之试探地问,“你是司徒家的人?”

对方言简意赅地说出一个名字,“司徒沣。”

裴衡之瞬间反应,原来他便是司徒沛老将军口中的小孙儿,司徒沣。

不过这个名字,尘封于历史,他早已不再用了。

现在,他是僅朝的御前指挥使,换了复姓,改姓为陈,单名一个敛字。

敛,或取收敛锋芒之意。

裴衡之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