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按着藤椅扶手,谢伯谦正了正身子。女婿能够有这样的反思,他觉得是好事。
今天单独和女婿谈话,就是因为这个女婿行事过于凌厉,想要好好劝劝,又担心来来回回没吃了大亏的萧鸿轩自以为是,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一味地敷衍。
萧鸿轩起身将只打开条缝隙的窗户开大,横移两步,把隔着中间固定玻璃框的另一扇窗也打开,有了对流空气,满屋烟气快速流散,新鲜的空气逐渐替换进来。
散尽了烟雾的房间,加上敞开了两扇窗,雪后的阳光照进来,显得格外清亮。
萧鸿轩冲着窗外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缓缓向外吐着气,走回藤椅边坐下。
诚挚的说道;“爸,以前的我,年轻,没有深思过这个道理。就像一个人,手里拿着铁锤,遇到阻碍,一锤子砸过去,打的阻碍物四分五裂,一个两个三个,一路打砸,也顺顺利利。免不了就形成了思维惯性,眼里瞧见什么都想着一锤子砸过去。
朽木,土块砸惯了,总有一天会碰到一块比手里铁锤更加坚硬,体积庞大的铁板,抡着锤子想象曾经被敲碎的朽木土块一样震碎了铁板,结果崩裂了拿铁锤的手,伤了身体。
拦路的铁板还是依然拦着路,要越过去该怎么办呢!
低头捡起铁锤,硬碰硬打破铁板,还是另想办法?
您也看出来我遇到胡峰时,不自觉的就考虑如何引导到自己熟悉的方式中,借着对方的错误,逼迫对方就范。
完全就没有考虑这样一种方法,是不是合适所有的人和事。
刘医生是个无良大夫,我动小心思算计他说不上对错,可能是当时突发矛盾下我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胡峰就不是这样了,挺耿直爽快的个人,看到朋友受了伤害,一时的冲动,想要揍我一顿,也是人之常情。而我呢,不自觉的就想最大化报复过去,恨不得扒下他的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