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不说在九十年代初还是个极为生僻的名词,就算谢莹想辞职,也要能够联系上老板,把工作交接了才行。
在没有手机,有线电话都稀罕的时代,相隔两地两个点之间的人,互通信息,是要借助人来传递,整个过程用时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当谢莹下班后,站在二楼笑口常开的大姑父面前,提出推掉营业员的工作。
结果,得到的是大姑父笑意愈发浓厚的笑脸相迎,大包大揽,拍着胸脯许诺,立即就想办法和中间人联系,一旦联系上了成衣柜台的南方老板,马上就能解决。
大姑父大有生活智慧的这样一个模糊了时效好似积极的答复,就让初涉社会的谢莹困在新世界商城里五米长的柜台内慢慢煎熬着。
每日里,真心问价的,无聊搭话的;实在人清澈的目光,不怀好意色眯眯的眼神,谢莹浑然分不清楚,唯有被动地应付。
日子在浑浑噩噩中一日日溜走。
谢莹麻木的看着走廊里走过的人群,想着回到家里要和父亲再提一下推掉这份工作。
临近卖小百货柜台上的女孩,探过身子问道;
“谢莹,你今天开张了吗!?”
谢莹叹气道;“还没有呢!”
叫郝茹的女孩,抿了抿才抹了口红的嘴唇,撇了撇嘴,嗤笑道;
“十几天,到底是十三天还是十四天,你这也是创了个记录。一件也没卖,等你老板来了,咋交待呢?不干了,不干了这些天的工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