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老所说正是阮冥所想。今日, 阮冥本以为是让殷九霄掉入他网中的最好时机,可看到岑河和扶成济都站在殷九霄那头时,坐在轿中的他皱起了眉。
殷九霄笼络人心的本事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扶成济在殷九霄说话间站在了他的另一边, 含抚庄保护扶成济的一众高手站在他和殷九霄四周,明显不让他人随意出手。
“……这就是我杀司徒天干和印白梅的理由。”
殷九霄说话间,天上又开始下起大片大片的雪花。他想,今日明明是武林大会, 不知不觉似乎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大会。
无数双眼睛盯着白衣胜雪的青年, 如女子般清媚的容颜世间少有,一双天光破晓似的狐狸眼更是熠熠生辉,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人听着听着竟然生出几丝唏嘘。
“《天问谱》还没现世之前, 我曾言林韫的剑法和聂池魔头的招式很像。当年我和师门一起围剿菩萨狱、摧魂门,只有我一人死里逃生,活到现在。”怕别人不信,看上去已有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脱了上衣,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展露出浑身伤痕。
这些伤痕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剑法超绝的人留下的。
“我领教过慈眉善目的剑法的,身上这些伤痕都是证明。原来这林韫的《天问谱》是从殷小侄你这里骗来的啊,这就说得通了。”这人不知是有意无意,跟着扶成济叫了殷九霄殷小侄,环顾四周,“当初一些人还笑我,说我胡言乱语,这下总得相信了吧?”
“没想到啊,这林韫、司徒天干和齐华池竟然都是这般小人。”
“听说水波不兴不久前自废武功还疯了,这就是报应哪。”
有因为岑河和扶成济的关系,开始相信殷九霄的人,也有全然不信和看不惯殷九霄唱反调的人。
“殷九霄,就算你说的都是实话,且不谈印白梅,你好好活着,有必要对司徒天干行那般残忍之事吗?”
殷九霄不置可否,身旁冷若冰霜的黑衣男子却出声讽刺:“道貌岸然。”
“你!”
被讽刺的侠客就要拔刀,殷九霄一眼看过来,浅笑道:“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司徒天干杀人制成毒药,要置我于死地,要不是我曾经中过一种毒两相抵消,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是我,而是已经死了的司徒天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