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平视着对方:“蔚前辈,你不问我到底发生过什么吗?”
蔚非尘长久的没有回应,殷九霄以为会就此被无视,直接坐在了地上,决定与蔚非尘死耗,然后终于听到对方答非所问:“你师父当初带你回去,便是做好了让你成为下一任谷主的准备,而你既然再次寻到这里,又碰上我大限将至,便是命中注定。”
“大限将至”四字让殷九霄有些愣怔,他放在长袖中的手缓缓紧握:“是因为这里的阴毒?”
“毒老怪临走前与我说,你与嵇远寒服下的两种毒足以让你们不受此地阴毒所侵,所以不论你们想在此地逗留多久,都是无碍的。”蔚非尘越说声音越轻,像是强撑着才将话语完整的话吐露出。
殷九霄攥紧了拳头,抑制着言语的颤抖:“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蔚非尘眼睑颤抖,随后睁开了眼,当他与殷九霄湿润的眼睛对上,忽然笑了笑,一双璀璨夺目的眼眸如今稍许黯淡,却带着无以名状的温柔和怜爱。
此时无声胜有声。
殷九霄看到对方的眼瞳里映出的人流下眼泪。
逐渐地,蔚非尘的目光变得有些涣散,轻不可闻地呢喃:“我与娘子希望,我们的孩子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一辈子,但看来,从让他在轮迴谷长大开始,就是不可实现的事。”
“……事与愿违,是我们之过。”
握紧了拳头,指尖深陷掌心,殷九霄视线模糊。
恍惚间,蔚非尘似乎错将他看成了别人,涣散的眸光深清如许,毫无血色的双唇上下开合。
话音落下之际,在殷九霄和嵇远寒眼前,蓦然垂下了手。
蔚非尘临终前对殷九霄道:“绮琴,我好想你……”
最终,殷九霄自作主张地决定将蔚非尘与他的夫人葬在一起,然而,当嵇远寒抱起蔚非尘想将其放在坑里时,从蔚非尘的身上滚落下了一幅卷轴。
殷九霄缓缓打开卷轴,上面以精细的画笔画了一位亭亭玉立的貌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