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想了想，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失败对一个自负自傲的人来说，却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但在外人面前，在手下面前，在亲人面前，他还要保持着那个高高在上，永远打不垮的样子。

不仅是因为他需要维持这样的形象，让别人忌惮自己，继续效命于自己，相信自己，他的自尊心也让他忍受不了任何人蔑视，甚至是同情的目光。

但再坚强的人，他的内心未必如他表面上那样坚不可摧，他也会难过，也会绝望，也会崩溃。

但他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让别人看到。他会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发泄。当他再次出现在别人的面前时，依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

好久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我无法想象，这个时候的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情来面对彼此。

就算是看到他们的表情，我也无法体会他们内心的情绪，世上恐怕也没有人任何人能够体会。

但我知道，他们的内心一定很沉重，那是一种一般人无法承受的落差。如果一个人的内心不够坚强，他一定会崩溃的，会绝望的。

但此刻我心里一点都不同情他们。他们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发动叛乱，落到这样的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我不仅不同情，我还希望他们更惨一点。

过了好久，豫王才哑着嗓子道，“你的伤……没事吧？”

花飞雪道：“这点伤不碍事。”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花飞雪才沮丧的道：“表哥，我中了他们的埋伏，我们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和几个身手好的兄弟逃了回来！”

豫王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你没事就好。”

花飞雪的声音有些哽咽，“都怪飞雪没用，没能完成表哥交给我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