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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 顾言、 1113 字 2022-10-01

傅延显然跟他想到一块去了,他看了看报告,什么也没说,只是先挥了挥手,示意医生出去。

医生左右看了看他俩的表情,猜到他俩是有话要说,于是贴心地退出病房,还关好了门。

“哥——”

“我最近没受伤。”傅延也看见了自己手腕上多出的那道疤,他横着胳膊盯着自己手腕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这是第二次重启的时候,在泓澜江的中心岛留下的伤。”

那一次他们撞进了乔·艾登的埋伏里,收到了自杀式的爆炸袭击,傅延被火舌舔了个正着,从而留下了这道疤。

柳若松的视线扫过傅延的左腿,掩埋在记忆深处的片段重新清晰起来,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伸手摸了摸他的膝盖。

柳若松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曾经消失的伤会重新出现在傅延身上,但他还记得第一次死亡的时候,傅延就是拖着一条残腿在双子楼里周旋了那么久,才给其他人抢出撤离时间的。

行动记录仪里的画面重新鲜活起来,柳若松一瞬间仿佛又看见了他被血浸透的裤管,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傅延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搂进了怀里。

“都过去了。”傅延说:“也不是非常疼。”

柳若松握住了傅延的手腕,但却没把他的手拉开,他的唇瓣抖了抖,像是怕惊扰什么一样,小声说:“哥,为什么它们会……突然出现?”

“我也不知道。”傅延说:“但我好像忽然有种感觉……”

“什么?”柳若松追问道。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傅延说:“那种漂浮感消失了。”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傅延忽然没来由地察觉到一阵轻松,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骨血里被拔除出去一样,他只觉得整个人周身一轻,再没有之前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会重启”的虚幻感。

但他身上又多出了好几道伤疤——手腕上的桌上,后肩上的划伤,还有手肘处放血曾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