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了一声,感觉有些失落。
不过他这一来一回的差不多折腾掉了半个小时,一个发烧的病人,迷迷糊糊撑半小时不睡也是不太可能。
他拆开了冰棍袋子,坐到椅子上,咬了一口。
“你什么意思啊鸡哥,”林无隅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当我面儿偷吃我的冰棍儿?”
“我靠,”丁霁吓得手里的冰棍差点儿扔了,“你醒着呢?”
“我等你这个牛奶冰等得烧都快退了……”林无隅翻了个身看着他,“怎么这么久啊?”
“碰上……许天博,”丁霁站了起来,走到他床边,“就聊了几句。”
“跟人差点儿干架吧?”林无隅说。
丁霁没出声。
“然后冰棍因为某种原因没了,”林无隅说,“你又跑超市买的,是吧?”
“要不我把半仙儿这个位置传给你吧,”丁霁说,“你就是我老丁家坑蒙派第三代传人。”
“才三代?”林无隅问。
“嗯,我奶奶儿女这辈儿没有人学到,”丁霁说,“我算第二代,这么说起来……我跟我爸平辈儿啊……然后你还比我……”
“给我。”林无隅伸手。
“什么?”丁霁看着他的手。
“我的冰棍儿啊!”林无隅提高了声音,还咳了好一会儿,“你不给我吃也就算了,还当我面儿吃?”
“我给你拿啊,”丁霁说,“这个我都咬过了。”
“差你这点儿口水么,”林无隅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冰棍,“还不熟的时候我就拿你杯子喝过水了。”
“你的确是不讲究。”丁霁点点头。
林无隅吃完冰棍儿,又下了床去刷牙,走出宿舍的时候丁霁发现他有点儿晃,忍不住皱了皱眉,冰了一晚上是不是没什么用啊?
林无隅回来的时候,他又拿出了体温计。
“还量啊?”林无隅叹了口气。
“抬胳膊!”丁霁甩了甩体温计。
林无隅无奈地抬起胳膊,把体温夹好了:“先说好啊,如果没退烧,我也不会去医院的,我吃药就行。”
“嗯。”丁霁点点头。
“你去洗漱,”林无隅打了个呵欠,“别跟这儿守着。”
丁霁出了房间,进厕所的时候听到了隔壁有些惊人的呼噜声。
要不是听到了李瑞辰悲伤的拉长了的叹息声,他会以为这是李瑞辰和吕乐共同谱写的二重奏呼噜,这层次感。
不过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又有些担心:“林无隅。”
“嗯。”林无隅应着。
“我晚上睡觉打不打呼噜啊?”丁霁问。
林无隅躺床上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听到吕乐的呼噜了。”
“是,”丁霁说,“我还听到李瑞辰的悲鸣了,感觉他脾气挺好,换我就得起来把吕乐拖阳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