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后来才记起当年祁江同船宋凌霜确实有一位同行的少年。那时他们没说过话,模糊的印象中那位公子虽然相貌卓群,但性子好像有些冷。今日见了,江睿觉得他比印象中还要俊俏一些,就是……有点不太客气。
这个人从进屋开始就直勾勾地打量自己,目光中好像还带着一似莫名的敌意。他喝完粥在大厅里转了几圈,忽然说要去看宋凌霜以前住的屋子,那之后又去了菜地和厨房。
江睿不明白,这么个简陋的茅草屋有什么好看的,竟非得里里外外参观了个遍。
长孙珏仔细看过厨房里的东西后问宋凌霜:“你们就是在这里弄得满地鸡毛的?”
宋凌霜没想到前两天自己与他说起的事他还记得,于是笑道,“是啊,就是这里。涵之那叫一个狼狈!”
江睿先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也笑道:“狼狈的可不光是我。人家杀鸡都是割喉放血,凌霜兄你那一刀连头斩真是叫我足足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啊!”
宋凌霜尴尬一笑:“凡是都有第一次嘛!”
那鸡血喷溅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江睿边摇头边叹气,“好在这小茅屋也没人来,要不还以为在这儿杀人埋尸了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当年糗事,宋凌霜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长孙珏站在一旁插不上话,面色有些冷。
于是他唤了一声,“阿珏?”
长孙珏看了他一眼,问:“鸡窝在哪儿?”
片刻后,长孙珏蹲在鸡窝面前,盯着因为怕冷缩在里头的鸡看。
宋凌霜给他掩了掩衣服,“鸡有什么好看的?”
长孙珏:“我就是想看看闹得你们狼狈不堪的鸡长什么样儿。”
宋凌霜好笑,“那只鸡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你在这里看什么?赶紧回屋,别冻着!”
长孙珏:“鸡都长一个样儿。你要怕冷就先回去与你的涵之兄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