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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诚恳道,“仇我可以不报,但宋氏得死个明白。”

霜夫人听到意料中的回答,无奈道:“好。你想要做的事,你师父没有拦你,师娘也不会。”她轻轻叹了口气,“常先生和谢氏,对我长孙氏都有恩情……”

宋凌霜打断霜夫人的话,腰背挺直,伸出二指向天,“师娘放心,我宋烨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陷阿珏和长孙氏于不义,有什么,我宋凌霜一人担着。”

霜夫人哭笑不得,将他发誓的手指拉下来,埋怨道,“年纪轻轻,动不动发什么誓!能不能把话给听全了。”

她惩罚似的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师娘要说的是,他们对长孙氏有恩,宋氏也有!就算没有宋氏的恩情,你也是我长孙家的徒弟。你与阿珏从小一起长大,我心里早就把你当儿子。不论你做什么,芦花荡都是你的家,长孙氏都是你的后盾。你既叫得我一声师娘,那师娘就不会任别人欺负你。我长孙氏虽不及别人强大,但如若连一个弟子都护不住,也枉为百年世家!”

宋凌霜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霜夫人一笑,清隽大方的面容上让人不难想象她年轻时应是多么飒爽俊俏的女子,“怎么,感动了?”

宋凌霜愣愣地点点头。

霜夫人笑意更浓,“那你疯够了,就记着回家!”

宋凌霜抱住霜夫人,八分感动,一分愧疚,又还有一分撒娇,“师娘,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好呢?”

须臾,他放开手,有感而发,“曾经我就听说秀廉君不受宗主待见,不想是真的。当今叱咤风云的秀廉君,当初也熬过不少苦日子。”

霜夫人:“谢老宗主与第一任夫人伉俪情深也曾是一段佳话。谢夫人非仙门之人,是谢老宗主在黔川游历时相识。当初谢老宗主力排家族众议,娶她进门,二人恩爱非常。夫人因难产而死,他心中过不去这道坎,也不能怪他。

“若不是因为二子年幼,他也不会随了家中长辈的意愿续了房。听闻秀廉君生得酷似母亲,谢老宗主许是因为睹目思人太过痛苦,曾有几年将秀廉君寄养在外祖父母那里,后来才将其接回。”

稚子无辜,因为夫妻情深而无法善待亲儿,作为父亲未免失职。

宋凌霜不禁心感唏嘘。

“对了,师娘,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这一日,长孙珏一整天都不见踪影,连晚饭也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