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长孙珏还是宋凌霜,那次换血都是九死一生,所幸有惊无险,才有了现在的二人。
宋凌霜刚才说得云淡风轻,但长孙傅心里明白这样的事哪怕对于成年人来说都并非易事,何况是个十岁的孩子。师娘说,长孙氏欠宋氏太多,用命还回去也不为过。
长孙傅诚心道,“无论是宋宗主夫妇还是你,都是长孙氏的恩人。得鱼而忘荃,是为不义,该当领罚。我又有何资格责怪他人。”
长孙傅如今想来,当初年少时自己看不惯宋凌霜,更多是因为他分去了师父师娘的宠爱,也分去了师弟们的崇拜。仿佛就只有他宋凌霜可以站在世界的中心,光芒万丈,目空一切。
可后来他仔细回想,宋凌霜当初在修行上下的苦功,包括长孙珏在内的芦花荡一众弟子无人能及。每次都是师兄弟们都回去了,他还一个人在校场上苦练。他的少年得意,哪一分不是他自己用汗水和努力换来的?自己没有他用功,又凭什么嫉妒他的成就?
宋凌霜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心平气和开诚布公跟长孙傅聊天的一日。
他笑着从腰间掏出酒壶,喝了一口,递过去,“看来我们应当喝上一杯!”
当年他们彼此膈应,哪怕同处一室也不曾对饮过,今日也算是解开了心结。
长孙傅抬手还未来得及去接,酒壶就被二人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拿了过去。
宋凌霜和长孙傅回头,见长孙珏拿着壶,对嘴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宋凌霜:“……”
长孙傅:“……”
宋凌霜站起身,无奈地看着长孙珏,笑问道:“你怎么全喝了?”
长孙珏:“渴了。”
宋凌霜:“……”
长孙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