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的避风港其实是火坑。
如果那天顾郡和商冽没有找来,也许他真的会被漆斐完全拆吃入腹。
他厌恶的目光直接不加掩饰,漆斐挑唇, 眉眼风流, 眼尾旁那颗吸饱鲜血的朱砂痣轻颤,艳得不像话,“嘻嘻, 你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会伤心的。”
喻郗又厌恶地看了眼漆斐,“别这样叫我, 我觉得恶心。”
他语气和眼神的嫌恶不似作假。漆斐手撑着侧脸,食指轻敲桌面, 漫不经心地说:“真不公平,分明都是同一个人, 嘻嘻为什么喜欢他们不喜欢我?”
商冽脸色微变,警告地看向漆斐。
商冽也有本体记忆, 也知道其他切片的存在。但是他并非是故意瞒着喻郗这件事, 更不是不想让喻郗知道, 而是他没想好怎么和喻郗说。
喻郗脾气大,要是贸然和他说,说不定这位骄矜的大小姐会认为自己受到欺骗,直接地判定他死刑。
因此商冽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用一个合理的理由告诉喻郗。
但是现在,漆斐却堂而皇之说出来。商冽捏了捏食指,警告地说:“漆斐。”
漆斐挑衅地回笑,近乎叹息地又问:“还是说,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商冽指节捏得嘎吱作响,秦尔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饭桌上就喻郗没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漆斐语气听起来是真真真难过,但喻郗早就领略过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心上。嘲讽道:“为什么不喜欢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何况我们都分手了,别再叫我嘻嘻,我听着恶心。”
漆斐脸色顷刻沉了,像是被触了逆鳞的野兽,黑眸沉郁郁:“我不同意分手。”
喻郗自从进了包厢,他就感觉闷得慌。这种闷并非来源空气不流通,而是由于他闻到了混杂在一起的多种压迫性极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