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澄也被楚慕的样子吓得不轻,他紧抿着唇,赶忙撕下自己身上一块还算干净的衣摆,倾身给楚慕缠在了肩颈处的伤口处,堪堪将血暂时止住了。
戚宛和楚慕现下都只是凡人之躯,没有灵力傍身,受了伤更是无法快速修复,时刻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三人迅速躲进了破败的神庙之中,简短交谈了几句,姚子澄告知他们王宫虽然外围起火,内部还是安全的,况且还有密室可以躲藏,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回到宫中。
戚宛闻言心下稍安,看见姚子澄只身拿着一杆长枪,身边没有半个下属跟随,有些诧异道:“既然宫中安全,你为何不躲起来,反倒要跑到外城来?”
姚子澄听见戚宛这样问,目光有些躲闪起来,他摸了摸鼻尖,犹豫着正要开口,戚宛却忽然身形不稳,猛得晃了一晃,朝一旁倒了下去。
楚慕和姚子澄皆是一惊,赶忙伸手接住了他。戚宛十分不适地摸了摸后颈,有点儿奇怪道:“好痒。”
楚慕掀开他的衣领,看见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此刻已经变成了深红色。那道伤口很深,还呈现出十分诡异的图案,应该是方才在战斗中被蛊虫咬伤所致。
楚慕看着形状诡异的伤口,登时脸色便变得十分可怖,他毫不犹豫地俯下身来,凑近戚宛的后颈,想要将伤口中的毒血吸出来,可是姚子澄却大喊一声“不可”,冲上前来,手忙脚乱地按住了他。
彼时戚宛已经出现了幻觉,他紧紧地抓着楚慕的手,难受地大口喘着气,额间全是冷汗,楚慕心疼地回握住他的手,怒瞪着姚子澄道:“臭小子,你做什么?毒素若是再不拔,他只怕要走火入魔了!”
姚子澄急道:“蛊虫的毒素不同于寻常中毒,万不可轻率用嘴去拔毒!若是贸然行事,毒素只会扩散,只怕连你也性命不保!”他说到此处,深吸一口气,望着两人又道:“我之所以从王宫里跑出来,是因为,是因为我父亲还有我爹爹,他们就在城中,我,我是出来寻他们的!”
楚慕微微一愣,有些不解道:“你父亲……还有爹爹?”
姚子澄抿了抿嘴道:“他们二人此次作为雍国的使臣,是受邀前来参加庆典的。我今日原本并未上街参加典礼,就一直待在王宫里。他们二人方才应当就在街上,我担心他们,所以才从王宫里赶了过来。只是我一出来,就遭到了这些恶心东西的围攻,一直也没能寻到他们。”
姚子澄说到这儿顿了一顿,望着戚宛难受的模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一横,透露道:“其实,其实我爹爹会蛊术,我现在就去寻他,一定能将陛下治好的。你们先在此处避一避,等会儿等魇兽少了,你便寻了机会带陛下出去,届时我们在王宫处会合。”
楚慕轻轻抚着戚宛的背,抬眼望着姚子澄,有些欲言又止道:“方才街上的惨状,你也看见了,一旦被攻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你的家人若只是懂些蛊术的寻常医者,此刻怕是已经……”
姚子澄却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拿起长枪,回过头来朝楚慕得意一笑:“放心吧,我父亲和爹爹可是很厉害的!我父亲是雍国的大将军,我爹爹从前,可是北地的蛊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