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鸿希把提着的东西交到一只手里,空出来一只手摸摸我的头,“我记得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严朝陵对你的态度相当端正,端正到如果今天婚姻法改了,他明天就能跟你去领证的程度。”
“我想过这个问题。”我说得有点心虚,“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就想着以后再说吧。毕竟圈里很少有人这么想……”
唐鸿希推了下眼镜,露出了那个仿佛勘破了你的秘密的玩味笑容,样子有点吓人。“是么?我不知道啊,毕竟我也不混圈。”
唐鸿希是同性恋,这件事说出来好像谁都没惊讶,就连钱逸都像默认如此一般自然地接受了。他不混圈,不然这一款肯定很受欢迎。毕竟他可上可下、形象好气质佳。
咳,扯远了。
唐鸿希是在点我,他不混圈,严朝陵更不知道圈里的状态,思路是不一样的。严朝陵爱我,爱到从心底里期待着和我一起的未来。无论他能这样爱我多久,这一刻我心里是满足的。
事实上,基圈也不是什么可怕的沼泽地,玩咖只是其中一部分人的状态。更多的是谈着一段又一段的露水姻缘。谈到“终身”的太少了。
正因如此,阿郁和张秋树才更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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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唐鸿希的通风报信,我大致知道严朝陵想跟我说什么了,甚至有种类似于考试前老师给了原题的谜之愉悦。
自从寝室的小阳台被征用做厨房,再也没有人把衣服晾在阳台懒得收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严朝陵在阳台忙活,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岁月什么时候都好,人间总会有温暖,我以前只是觉得那些都不是我的。现在么,好像我也有资格抓住那么一点温暖了。
严朝陵端着盘子出来,招呼钱逸去盛饭,然后看向我:“来吃饭吧。”
于是我拖着凳子过去等着吃饭,作为吉祥物一般的群宠,实在没有活需要我干。
严朝陵看起来依旧很直男,除了他会抱着我睡觉之外看不出来他会喜欢男人。像男同志普遍的玩心重、耽于享乐、对生活有些讲究等等特点他都没有。他和我从前认识的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