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不置可否,走进墩中营房,果然见有几名婢女与半大小厮在那站成一堆,不知如何是好。刘俭也懒得理会他们,自回营房内,找出账本翻看。
查抄的杂物实在太多,加上从羽山缴获带回的,总计约四万两银子,现银加新收到手的共一万二千两,这么大笔财货放在墩堡,让刘俭感觉很不安,心中飞快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些货给卖掉。
“报!申一斛派人回来了。”
这时王百胜又过来了,身后跟着一名小旗。刘俭闻言招了招手,让两人进来,目视那小旗问:“申一斛可联系上单弘谟了吗?”
“人是找到了,但是单弘谟现在手头紧,没那么多银子又想把货拉走,申百户拿不定主意,派卑职回来问。”
这下刘俭也有些头疼了,单弘谟这种人很难找到能建立互信的大东主,虽未必会赖账,但是也说不准,他若欠着银子不给,哪真能去河南找他。
“那他能付多少银子?”
“还剩七百引盐,四百五十石粮食,总共六万九千两银子,单弘谟只给得起现银一万三千两,另加军马两百匹抵七千两,说把货拉去卖了,最迟七月给齐。”
刘俭暗吃一惊,这年头战马三十到五十两一匹不等,三十五两一匹的只是中等马,但一次能弄到这么多,那也是大手笔了。
“这些军马从哪里弄来的?可有打烙印标记?”
“应该是有烙印的,不过被烙铁烫了,辨认不出来,似乎是从陕西那边来的军马。”
刘俭思量片刻,咬咬牙道:“好!那就把货都给他,欠的银子让单弘谟给我贩马,能弄到多少要多少。”
“好咧!那卑职休息一会儿,连夜回羽山了。”
刘俭吁了口气,羽山那批货好歹是解决了,但接下来两个盐场究竟该如何整顿,却是个问题。大体上的思路仍是购进煤炭,将刮取海水蒸发的咸土沐卤煎煮,反复多煮几次,再黑的盐也能煮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