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笑道:“虽是如此,但还是要说明白,公私不能混为一谈。”
刘俭说罢,接过董少元递来的一只小布袋,掏出两个冷硬的馒头,取出一竹筒咸菜,就着一牛皮酒囊温水慢慢吃下填饱肚皮,再稍事休息,刚才上山这段路,刘俭也和军士们一样,出了一身汗。
太阳落山不久,天色就渐渐一片乌黑,山寨内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寨墙头雕楼、望楼、箭塔上依次挂起了长串的灯笼,但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值守。
安知义是卫所军士出身,这山寨防御建筑倒布置得有模有样,但喽罗终究不是正式的军士,只是为了混日子,图一时之快,纪律性就会差上很多。
估摸着差不多了,刘俭命军士们在林地内摸黑检查武器装备,随后李文鸯带本部一百多人走前,沿山领上的小路前行三四里,路口处有个棚屋哨岗,很快被李文鸯端了,抓了两个活口派人押到后队。
刘俭懒得浪费时间讯问,命军士们绑了,把嘴巴塞上扔进棚屋。董少元带一小旗跟在李文鸯队尾,最先摸到寨墙西南角,十一名军士各自抛出一支带有三叉钩的长索飞抓,嘴里叼着腰刀,两手拉着绳索交替向上攀爬,眼看都上了墙顶,墙头角楼上都没反应。
如此顺利,看来都不用翻墙了,刘俭带着大队就在两百步外的暗处张望,见此立即加派两小旗随后跟上,很快角楼内传来几声惨叫,在静谥的夜空远远传了开去。
角楼被拿下,又两个小旗登墙加入,沿墙头直往大门顶上的雕楼,随之有喊杀声传来。刘俭不再干等,率一百多军士跑步前进,刚冲到大门前一片空地上,台阶上的大门已轰然大开。
刘俭率兵直冲进大门,却见正门并没有门洞,寨墙很单薄,墙头的角楼箭塔都是建在墩台上,并有甬道直通地面。东南角处,李文鸯竟先带人从墙头甬道下来了,已在前直扑向寨内。
正门后一大片空地像是操场,北面有道石阶直往那庙宇,台阶两侧都是一排排棚屋,此时已有不少贼人喊叫着冲出来,手里拿着刀枪棍棒,还有人拿着锄头、菜刀,但他们迎上的是一阵箭雨,才倒下几人,其余人就作鸟兽散。
刘俭冲上台阶,一路走一路分派几个小旗队把守路口,遇有贼人上前便杀散,大队一百来人则脚下不停,到了那破败的庙门前,李文鸯已率军士翻上墙头,其余二十多名军士抬着一段不知哪儿找来的圆木正在撞门。
那院门也并不牢靠,连撞几下便砰的一声,门栓被撞断,大木门轰的弹开,军士们扔下圆木,拔出腰刀,手持团牌就呼喊着杀了进去,根本不等后队的兄弟们跟上。
这作战方式看得刘俭直皱眉,怎么看怎么像是打家劫舍,一般攻拔军寨主要靠弓手与刀盾手互相配合,这种狭窄地形,长枪手很难发挥作用,若是训练出一队铳手就好了。
李文鸯率前队一百多人陆续杀进去了,刘俭估摸着里面空间不大,这破庙应该有后门或侧门,当即喝止几名想要跟着冲进去的十几名士兵,召来王百胜,两人各领一总旗左右包抄寻找侧后门,把正门让出来。